一百二十二章 病榻[第4頁/共5頁]

緩緩轉過紫檀嵌染牙廣韻十二府圍屏，繞到了天子養病的床前，惠皇貴妃就那般悄悄坐在床邊的紫檀嵌琺琅繡墩上，這麼多年，惠貴妃彷彿未曾變過，和佟皇後一樣，光陰彷彿從未曾在她們身上留下甚麼。唯獨分歧的是，佟皇後變得更加沉寂，而惠皇貴妃更加淡然。

佟皇後看了眼麵前略有些怠倦的惠貴妃安慰道：“每日裡不是去奉先殿祈福，就是來這服侍皇上，聽聞你日日睡的還不敷三個時候，如許下去身子也熬不住的，你且下去安息吧，這裡有我和三娘。”

天子似是在笑，看著佟皇後不說話，隻那樣定定看著，過了好久，倏然伸脫手來，超出佟皇後的側鬢，停在佟皇後的八寶碧璽鈿子上，佟皇後微微一愣，天子倒是已然抽出了甚麼，收回擊，把玩在手上，待佟皇後和如蘅看疇昔，倒是一支寶藍鳳凰鑲珠掐絲綴雕步搖。

那宮女驚駭欲告饒。被蘇培全一把捂了嘴，讓人給死死拽了出去，看著那宮女掙紮的不幸，年事也尚小，隻怕是剛入得宮不知端方，若說疇前，如蘅許會討情，但現在。

天子倏然笑了起來，頭微微朝後靠了靠：“皇後說的是。是朕病胡塗了。”

佟皇後唇畔含笑：“半個時候了吧。”

“那便好。”

“去叫太醫來瞧瞧。”

佟皇後含笑，微微湊身道：“皇上。服藥吧。”

如蘅悄悄站在一旁，待佟皇後正與蘇培全甚麼的時候，天子微微側了側身，醒了過來，蘇培全忙住了聲，佟皇後也轉過甚去，順著琉璃宮燈的光暈，天子麵前恍惚的影子垂垂清楚，直到閃現出燈下佟皇後的身形，待完整看清時，天子緩緩出聲，許是睡得久了，連聲音都帶著幾分沙啞：“你來了。”

佟皇後見天子執意如此，便不再說話，順服的點了點頭，天子看著佟皇後，眸光變得溫和，語中也更加暖和：“可貴見你這般順服，朕病得倒是時候。”

佟皇後很明白。這般撩民氣魄的脂粉味，可不是惠貴妃，嘉妃，裕妃這般矜持身份的嬪妃會用的。

天子悄悄“哦”了一聲，眉頭微微擰著，似是在回想著甚麼喃喃道：“方纔恍惚裡，彷彿看著阿惠坐在這兒，現在瞧著，倒是朕做夢了。”

佟皇後微微揚頜，一字一句，不緊不慢道：“再傳本宮令，本宮要親身侍疾，宮中外務皆由皇貴妃，裕貴妃，王嘉妃協商主持，另順貴妃，恪妃，晞嬪輪番侍疾，其他人便都留在奉先殿祈福，不得有誤。”

惠貴妃轉而看了眼熟睡的天子，怔了半晌，回過甚道：“也好，那mm便先歸去了，若皇上醒了，長姐便讓人知會mm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