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決裂[第2頁/共4頁]

白前肩背筆挺，繃成一條直線，嘴角輕浮，“嗬”的輕笑一聲。

很久，白前才垂垂安靜下來，癱軟在床尾，渾身乏力。景西抱著他，讓他靠在懷裡。

景西的目光終究落在穆悅觀臉上，語句晦澀，一字一句的吐出：“穆悅觀會救返來，穆青澗我也派了人去找。穆家，也毫不會倒。”

景西將藥放在他腿上，沉聲道：“我便提早奉告你我要做何事。明連，桂古明家，不剷平他們，我誓不罷休！”

景西的調子略微暗沉下來：“我不能肯定。”

景西抹掉臉頰上的水滴，垂眉斂目標神情，好似是在擦淚。

大夫取了個布袋罩在白前臉上，撫著白前的後背安慰道：“請放鬆些，彆嚴峻。”

茶社中見過的阿誰女人忍不住勸道：“公子，您也去歇息會兒吧，這兒有我守著。”

白前不曉得是要說給誰聽，腔調輕緩，像入了幽冥的鬼怪：“在那之前，我睡了一整晚。”

白前將棉衣壓在腿上，死活不肯放手。

如果他能下跪的話。

“來不及？”白前指著床上的人，調子近乎鋒利，“那為甚麼悅觀躺在這裡？她不是活下來了麼？你為甚麼不去救她！早一步就不會變成如許啊！”

景西排闥而入，叫他來的部屬略顯侷促，替他掩了門就敏捷躲開了。景西向前走了幾步，看到白前一雙手凍的通紅，指節生硬，行動笨拙的不斷的沾水、擦手心。有陣火從煩躁的心底竄起，像是要燒掉統統，拉這個天下陪葬。

景西目光微沉，定在白前的腿上，厲聲喝道：“你做了甚麼？”

白前眼瞼微挑，目光隨即又落了下來，沉聲道：“我睡夠了。”

右腿膝蓋和左腿殘端上有幾處刀傷，傷口短小，卻極深，像是一刀刺下去便止住了。景西看著白前的腿，血還在向外滲，便忘了殘肢給他帶來的視覺不適。

天平扭捏，終究，白前深吸一口氣，果斷應道：“好！”

景西看他神態更加不對，呼吸越來越短促，心中格登一聲。白前在他眼中一向是衰弱多病的形象，但除了身材上的殘疾，他向來不曉得白前有甚麼病症。

景西略微停頓：“來不及。”

等統統人出去，門也關好。景西放開白前，蹲在他身邊，去掀他腿上的衣服。

景西目光灼灼，定在白前臉上：“要不要來，都隨你。”

白前問道：“真的是來不及麼？”

“你腦筋裡到底在想甚麼狗屁東西！你不肯定，你來不及，你隻遵循本身的設法一意孤行！你能不能問問彆人的定見？你要做甚麼能不能支會一聲？”

手指不能再緊，靠近極限下，白前俄然揚手掀翻了銅盆。水四濺開然後落地，落在皮膚上幾點，涼的透辟心扉。白前終究如景西所願，宣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