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淵（七）[第1頁/共7頁]

“到現在，你還不肯承認。也罷，我都替你說了吧。這任務，便是當境安公主幫南朝製造火器時，便殺死境安公主。”

周淵淡淡一笑：“你起來，不必惶恐，本宮猜想，這應當是最後一個從都城來報信的人了。”

“為甚麼？”

青草又嘲笑：“現在明白，也無用了。公主殿下，你既如許聰明，為甚麼當初就冇想到呢。”

周淵悄悄歎了口氣，說道：“你不說也罷。你不說，本宮說給你聽，請你為我映證。”

絳草趕上來講：“回公主，並冇有甚麼。”說著冒死拉青草起來。青草卻哭向她說道：“姐姐，現在另有甚麼體例，不如求了公主吧。”說著將絳草的手一拉，絳草也跟著跪了下來。

皇後鬆了一口氣，說道：“皇兒心腸慈悲。須知國法如山，也兼顧人倫，雖是死囚，卻也不能斷絕親子佳耦之情。淵兒你放心，這事無需向你父皇討情，本就被我大燕律法準予，皇兒不必憂心。”

茜草喜道：“是，公主殿下。”

絳草呆呆的道：“公主是如何曉得的？”

早晨，周淵正喝燕窩湯，青草與絳草奉侍。俄然瞥見門外一個廚娘在那邊探頭探腦。門外茜草斥道：“好冇端方，這裡也輪獲得你來。還不回廚房去！”

周淵跪在皇後膝下，低頭說道：“母後，兒臣有事要求母後，萬望母後成全。”

“母後，兒臣走到半路，聽聞皇上要正法蕭雅婧。蕭雅婧平生奉侍寶鏡長公主，且是兒臣身邊絳草的親生母親，絳草奉侍姐姐一場，今又奉侍兒臣，從無過犯。國法如山，兒臣不敢要求父皇赦免蕭雅婧，但求母後向父皇討情，能讓絳草入天牢與母親相聚一晚，以儘孝道。”

周淵淺笑道：“傻丫頭，你剛纔冇聽應城公主說過麼，皇上命令，不準蕭雅婧隨便見人呢，我若求母後，母後定會求父皇，父皇豈不見怪於我？”

絳草低頭道：“奴婢不能說。”

茜草笑嘻嘻的下車了，周淵便命車子走慢些。翻開窗紗，隻見茜草左瞧右看，不時將很多都雅的小玩意拿起來向周淵表示，未幾時便買了一大堆不需求也不值錢的物事。周淵俄然想到，以姐姐的性子，當年在盛都城中，必定也買了很多風趣的東西回府，當時她是無憂無慮的郡主，深受母親和母舅的寵嬖。周淵俄然深深悔怨起來，如果當初她極力禁止姐姐嫁給高思諫，現在又當如何？

茜草又問道：“如果他稟告皇上那如何辦？”

周淵抬眼望向星空，悄悄歎了口氣。宮裡的積雪還冇有完整清理潔淨，堆在一邊已經結成了堅冰，遊廊上宮女和內官，捧著炭盆、提著熱水入甘露殿奉侍皇後。因年關將近，宮中自帝後始，都要慎重沐浴。周淵曉得新年殺人不祥，是以天子要趕在年末處決犯人。她內心幾近已經認定，天子是曉得母親身儘的啟事的，多數蕭雅婧也是曉得的。蕭雅婧自邊城逃回，先遇見了周淵，卻不肯說出真相，及至被禁衛軍捕獲，判處斬刑。為甚麼要這麼倉促的正法？因為天子一早聞得周淵的聰明，他毫不想讓周淵曉得母親的死因，他更不會再給周淵與蕭雅婧見麵的機遇，是以也毫不會赦免蕭雅婧。而周淵返來最大的目標，就是要和蕭雅婧見上一麵，或許人之將死，其言也真，她終會獲得母親真正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