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淵（十）完[第2頁/共8頁]

天子想了一會兒，歎道：“既如許，容便準你擔負朕的近侍，恩準你為父母姐姐報仇雪恥。”

周淵淡淡一笑：“皇上的情意，兒臣也曉得一些。凡事都有端方，皇上也要照端方辦事，要立顯為太子，這事太難。兒臣嫁入皇家時已非完璧，以衰朽之軀，承寵多年，實在惶恐。惟願三個皇兒平生安然，再無苛求。俗話說，家和萬事興，兒臣定會勸立曜為太子，好一心建功立業，取信於臣。”

“皇上，立太子天然是要立嫡宗子，當年先帝也不能違背這曆朝曆代的端方。”

皇太後問道：“天子這些年來也汲引了很多小將，未知他們當中，有誰建功？”

周淵撚起一本奏摺，看了兩眼，說道：“群臣之以是力勸皇上放棄親征，乃是驚駭萬一……朝中大亂。當年皇上儲位已定，另有玄武門之亂，可現在……”

皇太後賜座，裘皇後便沉不住氣，問道：“母後，兒臣傳聞，皇上要親征，大臣們都勸不下，現在聯名寫了奏摺請母後勸和，不知母後是如何想的？”

皇太後笑問：“天子依軍法措置也就罷了，不必再煩惱了。”

皇後氣得渾身顫栗，一疊聲叫人拿了記檔過來檢察，陸貴妃拉著她，詭計禁止，但皇後氣瘋了，並不睬會陸貴妃。

周淵環住天子的腰，將頭靠在他胸口，說道：“皇上對臣妾，已好到不能再好，臣妾另有甚麼苛求？做不做皇後，臣妾並不在乎。”

“皇上，賢之一字，冇有標準，自古君王號稱立賢，也隻是立寵，是以並不能服眾。”

皇後驚道：“皇上，曾娥並冇有說這是禦賜，何況臣妾查過宮中記檔，皇上並冇有賞她這對玉鳳鎮紙。”

周淵點點頭，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皇後驚得一身盜汗，天子與曾娥，獨處一室，禦賜寶貝，那她腹中的孩子……公然聽得天子冷冷的說道：“她腹中的孩子，是朕的龍子……”

周淵微一苦笑，喃喃道：“爹，娘，姐姐，母舅……寄父，淵兒返來了……”

皇後道：“她盜竊宮中寶貝，臣妾賞了她十杖，誰知歸去便落胎死了。這等監守自盜，晦亂宮廷的女子，不值得皇上動問。”

“皇上，當年驍王反叛，他理虧，臣妾天然是站在皇上這一邊，可現在臣妾若鼓動皇上立顯，那便是罔顧國法，與驍王何異？若朝廷**為了立顯的事情和皇上過不去，令皇上煩惱，臣妾還是不要顯做太子，隻要皇上每日安放心心的。”

“那依姐姐看……”

“皇上，恐太後不喜。”

周淵道：“皇太後始終不見，皇上來的不巧。”

天子也笑了：“倒不消措置，都被燕賊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