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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萼道：“紅葉，你去梳洗吧，女人這裡我來奉侍。”

紅葉奇道：“纔剛摔了，你便曉得了？”

我見紅葉直率，綠萼乖覺，不覺非常對勁，微微一笑道：“綠萼姐姐多心了。”

紅葉嘟囔道：“這杜若真不曉事，這麼晚了還來打攪女人。”

綠萼倒了一杯茶雙手奉上，笑道：“宮裡的動靜，自來是長腳的。你看那角門上都有上夜的宮女內監，北廂那位如許大的動靜，誰聽不見呢？”

紅葉與綠萼相視一眼，都望著我。綠萼走到我跟前低聲道：“這麼晚了，杜若姑姑求見恐不是功德，女人若不想見，推說睡了也是能夠的。”

芳馨見南北兩邊配房都無人居住，便說道：“彆的房間都住滿了，隻剩下這間，所幸女人還是先到的。女人住在南邊配房吧，北邊的配房靠著角門，到了淩晨恐怕有些吵。”

綠萼笑道：“那如何行，娘娘叮嚀奴婢們來奉侍女人，如何能不在女人跟前立端方？穆仙姑姑如果曉得，要給奴婢們好一頓怒斥呢。”

我笑道：“我曉得了，你去吧。”

我點點頭。芳馨叮嚀紅葉和綠萼將貴妃犒賞之物搬入南邊配房。但見靠北一張黑漆鑲銅荷葉紋雕花大床，懸著蝦青色雛菊碎花幔子，天青色的綬帶悄悄垂下。幔帳以銅鉤挽起，床上整鋪著福字紋的錦被。南牆邊立著黑漆萱草紋打扮台，上擺著一隻清漆嫁妝。東窗下是一張儉樸無紋的長榻，鋪著嶄新的藏青蠟染布墊。

紅葉點頭道：“多謝女人體貼，奴婢並冇有燙著。隻是不知是哪位蜜斯呢，要不奴婢去看看？”

粲英宮有南北兩進，主殿為凝翠殿。掉隊兩側各有兩間房，每間房各有南北兩個配房。顛末凝翠殿時，我見殿中固然整齊，但陳列卻非常簡樸，不由問道：“這宮裡一向冇有人住麼？”

芳馨道：“戰亂中，奴婢的家人都冇了，是以便在宮裡悠長奉侍下來。宮裡的娘娘和皇子未幾，奴婢常竟日閒著。現在能夠奉侍女人，是皇後和兩位貴妃的恩情，給奴婢一個出頭的人緣。女人是有身份的人，儘管使喚奴婢便是。”

芳馨躬身道：“奴婢此身，今後都是女人的了。”說著，扶著我走下門路。夜色如墨，滿天星鬥似撒了一把水鑽在深黑的絨布上，槐香陣陣，隨晚風拂麵而來。芳馨柔聲道：“女人，晚風涼，還請添衣。”說著為我披上披風。

我點頭道：“今晚我便在屋子裡等著錦素mm。”

綠萼道：“奴婢們入宮以後，一向在思喬宮穆仙姑姑那邊學端方。穆仙姑姑說，之以是召奴婢們入宮，便是為了奉侍女人們的。我們一起入宮的有二十多個女人，都由穆仙姑姑親手**的。”

紅葉向綠萼擠擠眼睛，說道：“你看，女人都不見怪於我呢。”說罷，又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