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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燕燕笑吟吟的道：“纔剛我在東殿等著公主換衣，便看到玉機姐姐和錦素mm都來了。倒是我遲了。”

本來連桂枝也返來了，彷彿除了皇後，守坤宮的統統都冇有變過。東偏殿裡傳來陣陣細語，是陸皇後在細心扣問高曜的功課，又賞他吃點心，偶爾還能聽到高曜恭敬答覆題目的嬌聲。

正自入迷，俄然聞聲錦素清淩淩的聲音道：“姐姐來得真早。”轉頭隻見她帶著皇太子高顯緩緩走了出去。高顯還不到九歲，卻已經和錦素普通高了，身材也比同齡的孩子魁偉。一張國字臉，不像天子高思諺，也不像周貴妃，倒和太廟裡所畫的先帝有幾分類似。隻見他穿一身明黃色的團龍袍，頭戴烏紗嵌金絲冠，貫以白玉長簪。身姿矗立，固然隻當齠年，卻已很有帝王之風。

錦素與我一樣的打扮，小時候的她比我瘦些，但是這兩年養下來，便與我身量相仿，一張臉也圓潤了很多。我淡淡一笑：“留著本身用吧。這兩年封女巡也送了你很多好東西，你儘往我這裡搬，若讓她曉得了，恐怕她不悅。”

桂旗擦了眼淚，笑道：“奴婢該死，大人在這裡站了好久，奴婢竟然健忘了上茶。奴婢記得大人最喜好碧螺春的，現在還是喝這個？”

守坤宮的掌事宮女仍舊是桂旗，見我站在殿中發楞，便上前施禮道：“奴婢守坤宮掌事桂旗拜見朱大人，大人萬安。大人還是和之前一樣，來得最早。”

我忙道：“既然返來，今後就都是好日子了。姑姑切莫悲傷。”

桂旗歎道：“實在奴婢在外宮掌管著搗練廠，倒也冇受甚麼苦。隻是想著她……實在委曲。”

我和錦素相視一眼，都笑了起來。我忙道：“mm不必擔憂，再過兩三年，華陽公主也要選女官侍讀了，到時候你就有伴了，說不好，還要連她一起教。還哪有工夫擔憂這些呢。且放心。”

待高顯也去了東偏殿向皇後存候，錦素便拉了我的手道：“姐姐，昨日封姐姐又送了我幾支犀角狼毫，我寫著很好，便送姐姐兩支，轉頭讓丫頭送長寧宮去。”

我微微一笑：“如此當恭喜姑姑了。現在各宮的掌事都有品銜，姑姑身為守坤宮掌事大宮女，當居從九品，姑姑也算苦儘甘來了。”說著屈膝行了一禮。

錦素笑道：“姐姐善畫，莫非就不要用筆？”見我還要說，便伸手止住我，輕聲道：“玉機姐姐的心，我曉得。封姐姐的企圖，我也明白。自她三年進步宮選女官始，便存著如許的心了。當時姐姐警告mm要謹慎與外臣來往，封姐姐三年前送給我的銀絲龜紋硯至今還收在庫房裡未曾用過呢。”

我撥弄著殿角紅木花架子上的一盆白裡透紅的景玉，笑道：“mm長於書法，多留兩管好筆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