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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歎了口氣道:“姑姑去看看她吧,如有不測……也是姑姑儘了心。”心下漫起一股恨意,不由忸捏道:“都怪我冇用,我救不了曾娥。”
芳馨含淚道:“周貴妃為曾娥討情,雖是美意,但皇後孃娘又怎會聽?女人那會兒說甚麼都是冇用的。奴婢曉得。”
我當此時天然不能說出曾娥與芳馨的事情,便微微欠身道:“若曾娥懷有皇子,即使她不肯早回娘娘,也不會冒險熬刑。不然一頓板子,不是要將她平生的依托,都儘數毀去了麼?世上冇有如許傻的人。”
我心中一緊,卻見周貴妃誠心道:“現在陸貴妃有孕,太後與皇上又一貫治下寬和。今後若聽聞此事,定然不悅。皇後何不慈悲為懷,大事化了,打幾板子逐出宮去就是了。”
皇後幾乎摔了手上的青瓷茶盞,臉上激憤的紅潮轉做驚駭的慘白,站起家來又跌坐下去,呆呆的說不出話來。惠仙忙上前輕聲道:“娘娘可要請太醫檢察?要查內起居麼?”
我一怔,下認識道:“臣女並不是要為曾娥討情。”
惠仙不敢討情,忙拉了小九出來謝恩。小九不過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宮女,生的有些單弱,跪在皇前麵前渾身顫抖,咬緊牙關才委偏言道:“奴婢多謝皇後孃娘恩情。”
我冷靜走到長寧宮西側門口,方纔歎道:“人生活著,有很多人,有很多事,都在成心偶然的摸索。若不能把持住本身的私心,便是逞強於人。逞強於人,便是授人以柄。”
我的心嗵嗵直跳,策畫著如何向皇後開口討情。我雖憐憫曾娥,但皇前麵色不善,我遲遲不敢開口。
過了好久,史庫的主管親身捧了近半年的起居注出去。因而全部下午,我都在皇**中替皇後檢閱內史。看到眼睛刺痛,腦筋沉重,也冇有看到天子恩賞曾娥或讓曾娥陪侍的記錄。皇後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撫胸說道:“幸而冇有。皇上是最重子嗣的,若此次本宮莽撞傷了皇子,真不知如何向皇上交代。”
昇平長公主撇撇嘴,憐憫的看了一眼曾娥,神采冷峻。
皇後神采迷惑:“連你也要為曾娥討情?”
我淺笑道:“這會兒想必都用飯去了。”
皇後歎道:“是了,本宮竟健忘了。”
皇後端坐在椒房殿中,右首坐著周貴妃,右首坐著昇平長公主。易珠和錦素都已到了。我在長公主的下首、錦素的劈麵落座。
惠仙看了我一眼,俄然紅了臉道:“論理,大人還是女兒家,奴婢不該說的……太醫來回過話了,說是已有近三個月了。”
皇後嘲笑道:“貴妃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