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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道：“回皇上，這是滇紅。”

我趕緊放下筆道：“mm來了，快請坐。綠萼，再去端一碗奶茶過來，請於大人也嚐嚐。”

天子卻脫了一件外袍，伸出右手拉著高曜出了靈脩殿。我漸漸踱出殿去，隻見父子倆一人團了一個雪糰子在雪地裡滾來滾去。高曜笑著叫著，歡聲直衝雲霄。

我悄悄歎口氣道：“我不過是想二殿下和我們，大師都平安然安的。”

四一

天子緩緩飲了一口道：“好茶。”高曜聽了，也嚷著要喝，天子笑道：“小孩子不成飲濃茶。”又道：“朕一來怎就如此調皮？倒不如朕不來的時候，還能安溫馨靜的。”

天子抱起高曜，繞著雪人轉了兩圈，方回到廊下，將高曜交給乳母李氏，向李演道：“擺駕吧。”

錦素笑道：“姐姐對我極好，阿諛姐姐，mm很樂意。大殿下去了家宴，mm不過無事可做，是以來與姐姐講談講談。”

綠萼拿起空碗，掀起厚重的豆綠色暗花布簾正要出去，忽聽簾外錦素的聲音嬌聲道：“姐姐這裡好香。姐姐在做甚麼？”

高曜恭敬道：“玉機姐姐說，父皇上馬治軍，上馬治國，每日裡有很多事情繁忙，不得閒。兒臣隻是太思念父皇了，還請父皇不要見怪兒臣。”

我從芳馨手中接過一盞滇紅，親手奉與天子。天子微微一嗅道：“這是滇紅？”

我微微合起雙眼，雪光便冇有那樣刺目。嗬了口氣，一團白茫茫升騰到麵前：“事出變態……聖心難測。”

天子和高曜一人滾了一個雪球，一大一小疊了起來。高曜從隨身的小囊中取出幾顆玻璃珠子，嵌在小雪球上。我轉頭向芳馨道：“姑姑這是何意？”

我伸出右手食指悄悄點著她的眉心道：“錦素mm這會兒來究竟是做甚麼的？還冇開聲便說了這麼一大車子阿諛話。”

天子漫不經心道：“滇紅茶……朕記得這茶產於西南瀾滄江的高山峻嶺當中，雖說並不是很可貴，但是本年時氣不好，禦用的滇紅不敷，想不到你這裡倒有。”

芳馨道：“女人向來多思，多能從旁人覺得好的處所看出危急來，從不將一時的得失放在心上。若非如此，皇後孃娘怎會看重女人呢？”

我籠一籠身上鑲雪狐皮的大氅，搓搓手笑道：“誰說我不歡暢了？”

從初二的夜裡開端，連下了幾場大雪。長寧宮的掌事宮女白蘋本來命人掃去積雪，無法高曜不肯，隻得作罷。初四淩晨，推窗一看，天井中的積雪足有一尺多深。高曜見了直喝采，幾乎上學早退。

隻見錦素穿了一身梅紅色和合快意鑲白狐皮的長袍，一張秀臉裹在雪色風毛當中，更顯嬌小清麗。錦素脫去外袍，暴露內裡練色薔薇曲裾，施施然坐下，順手翻了翻我的字帖，笑道：“姐姐喜好顏體？也是，顏體間架均勻，筆致柔韌，和姐姐的性子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