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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行禮道：“姑姑，我有要緊的事稟告皇後孃娘，還請代為通傳。”

我微微嘲笑道：“娘娘手握**的權益，太後又向來以大局為重，怎會庇護宜修，讓娘娘冇臉？但是娘娘卻的的確確在**統統人的麵前不顧太後的顏麵了。問宜修的罪，便是問太後管束不善的罪。宜修在濟慈宮多年，是佳期姑姑以下第一個得力的奴婢，娘娘將宜修趕出宮去，太後倘或一時不安閒了，娘娘又到那裡去找一個知冷知熱的奴婢給太後使呢？且太後一定不曉得她的這些活動，隻偶然去管罷了。娘娘又何必揭太後的短呢。”

皇後歎道：“本宮何嘗想獲咎太後，隻是也不想縱了周貴妃那邊的人。玉機你昨日為何不來對本宮說這番話？”

皇後看了我一眼，無法的笑笑：“舜英倒也冇有做錯，隻是她怎比得上你思慮全麵？”

我緩緩走上前道：“我朝自建國以來，便是嫡宗子擔當皇位。先帝為了選定太子，即位三年未曾立後，為的就是讓太子做的名正言順，將來不致兄弟爭位。太後必然擔搶先帝遺誌，主張立二殿下為太子。臣女大膽說一句，二殿下本來生來就當是太子的，隻是皇上心中屬意於大殿下，才遲遲不立。皇上固然不立二殿下，可大殿下也立不了，這天然是前朝**都反對的原因。”

玄月十五的淩晨，我早早便去了守坤宮。時氣漸冷，椒房殿中鳩羽色的輕紗帷早換做堇色的重幕，殿角的花架子也撤了下去，預備放夏季取暖的炭盆。大殿正中放了一個三尺來高的獸腳鏤花青瓷熏籠，蓋子上雕了一隻正在哺乳的母獸。

皇後閉目道：“恰是如此。”

我又換了一隻金珠步搖道：“史大人自小掌家，又熟讀史乘，計利權益，天然是極熟稔的。娘娘若罷了於錦素的官，最歡暢的天然是她了。”我放下步搖，凝睇著鏡中皇後震驚的雙眼道：“於錦素輕信於人，口舌惹過，不過是個書白癡，史大人卻心中極有成算。昔日楚懷王欲使甘茂為秦國丞相，範蜎卻說，甘茂是個賢人，決不能讓他做秦相以害楚，楚懷王深覺有理，便保舉了向壽做了秦相。（注1）娘娘請細想，史大人和於錦素，究竟誰是甘茂，誰是向壽呢？”

皇後微微側頭，看著惠仙盤好頭髮，彆上銀髮針，不由奇道：“她和於錦素同是西宮的，這倒奇了。”

我趕快上前施禮，皇後這才展顏，伸平雙臂讓小宮女繫上衣帶，淺笑道：“玉機本日倒早，是為於錦素討情來的麼？”

我捧著兌了搗爛的核桃仁和首烏的刨花水，站在皇後的右後側道：“娘娘倒問臣女這話。臣女本想本日一早來向皇後申明此事，誰知有人趕著獻寶呢。明顯是一件功德，卻生生挑起娘孃的肝火，獲咎了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