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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馨道：“本來有些來源，怨不得高傲。”

我淺笑道：“你說得那樣好，我倒不能不去選幾冊書返來了。”

那內官笑道：“奴婢必然替大人轉辭。”說罷躬身去了。

我站起家來施禮。皇後在桌邊坐定，說道：“賜座。”

芳馨俄然抬高了聲音：“皇後孃娘對彆人天然馴良，唯有對周貴妃……”

我忙收斂神思，說道：“皇後對二皇子的一片慈母之心，令臣女打動，因此落淚。”

錦素忙道：“皇後喚你，姐姐快去吧。”

綠萼笑道：“女人畫得如許好，如何不拿去快意館，找徒弟裱糊了，掛在殿中？”

從益園的東南角門出來，往西走到小塘的九曲長橋上，忽見前麵一抹青綠色影子一閃，掩在橋西一叢白杜鵑以後。我不由問道：“姑姑看，前麵是誰？”

我冷靜長歎，心有所失，俄然想起一人來，問芳馨道：“二皇子的兩個奶孃是甚麼人？我瞧著阿誰穿香色背心的女子，倒有幾分傲氣。”

綠萼道：“我們剛搬來靈脩殿，殿內安排不敷，隻瞧那格子上頭，好些都空著呢，非常丟臉。女人不如親去藏珍閣，挑些好東西來擺著，可好？”我轉頭一看，公然正殿和北配房之間的隔斷架子上，隻稀稀落落擺著幾個碗盤雕塑。

我內心微微嘲笑，口中恭謹答道：“玉機雖鄙人，但必極力，請娘娘寬解。”

紅葉道：“對對對，就是將作少監。女人，那將作少監是做甚麼的？”

皇後新換的銀護甲劃了劃靠枕上的斑紋，我平素最聽不得如許的聲音，心中一緊。隻聽皇後點頭誠心道：“玉機，今後你在二皇子身邊，平常瑣事一概不消理睬，自有兩個奶母和宮人們顧問。你儘管與本宮看住他的功課便好。二皇子的年紀小些，倘或力有不逮，你要替本宮多多留意纔是。”

皇後對勁道：“聽陸貴妃說，你讀書還好。疇昔都是誰教你呢？”

我放動手上的月梅紋青花瓷盞，笑道：“甚麼事呢？”

綠萼道：“文瀾閣在濟慈宮之西，漱玉齋之南，是內廷保藏書畫的處所。女人如許好的學問，天然應當去那看看，也不枉千辛萬苦的選進宮來。”

她對兒子的關愛之情溢於言表，我不由打動：“娘娘放心……”

芳馨道：“奴婢看，倒有些像東宮的徐大人。”

我心中似打翻了一盞滾茶，不覺出了一頭盜汗，隻不動聲色的撫一撫額發，謹慎回道：“熙平長公主待臣女恩重如山。臣女又有這番福分來奉侍皇後孃娘和二殿下，不敢不恪失職守、經心極力。”

我低頭喝茶，隻看芳馨。芳馨忙笑道：“這又是你們這起小丫頭們，冇見地過藏珍閣，攛掇著女人去，好讓你們開眼的。女人快彆依她們。”

我點頭道：“就依姑姑吧。若從濟慈宮出來得早，便去文瀾閣，若遲了，便明日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