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警日記（連載）（227）[第1頁/共3頁]

那天我和媳婦哭過以後，都累了，我還是忍不住問：一次給我們多少錢？錢是我們出來的目標，這是個實際題目。媳婦兒說，一共一百，王二抽四十，我們拿六十。我感到很憤恚，不就占用了他王二一張*嘛，他就四十。再說房錢我都按天交給他的，他還收得甚麼錢啊。我去問王二，王二說，這四十塊裡邊有他先容嫖客的提成費，另有他照看公安的看門費。那也不消四十吧，我感覺這王二也忒狠了些。

現在我和媳婦在家裡過著安靜而平窮的日子，我媳婦偶然候會在夜裡俄然坐起，我曉得她又夢到那些事了。那段日子固然已經疇昔一兩年了，可還一向是我們內心的惡夢。或許是我們平生都揮之不去的惡夢。

有一天，放高利貸的李三親身來到我家，他說：我給你出個主張，保你能把錢還清，就看你情願不肯意。我說啥主張？他把菸灰彈在我喝水的杯子裡，冷冷地說：領你媳婦到城裡賣肉去。我一下傻了。我說：我不肯意！李三一腳踢翻我家的炕桌說：趕年底還不上錢，你信不信我把你百口都剁了！說過，李三跳下炕，又指著我地下玩耍的兒子說：不去，這孩子不定哪天就少一隻胳膊缺一條腿的。說過黑著臉擰身閃出了門。我摸著我家小毛毛的頭，內心寒得要命，直恨本身為甚麼要種辣子，為甚麼要揭高利貸。夜間，我媳婦坐在炕上，一向不睡，我坐在炕上感喟，內心折磨得要命。我媳婦低聲地說：李三的話，我聞聲了，負債不能不還，再說小叔子讀書也等著用錢呢。我看，我們就照他說的去做吧。我冇有啃聲。我感到非常愁悶，像是一座山壓在胸腔上，堵得要命，媳婦說出這話，我死的心都有。厥後媳婦說：不是有句古話說：蘿蔔撥了坑還在嘛。我聽到這句平時拿來開打趣的話，這時候被媳婦當作一種壓服我的來由說出來時，我忍不住拿拳頭狠狠地敲打著炕皮，我***真是個廢料啊。我說：媳婦兒，這事不管如何，都是不能做的。媳婦說：那你能去搶銀行嗎？你能夠到城裡的馬路上劫財嗎？你有殺人放火的本領嗎？我長歎了一口氣，吹滅了火油燈，躺在炕上，感覺內心最後一根弦都斷了。

回到家裡後，給放高利貸的還了錢，給弟弟把學費交齊了，又領著奶奶把手術做了，她又重見光亮了。我在忸捏本身不是個男人的同時，內心也對媳婦充滿感激。從旅社那一幕開端後，我就冇和媳婦做過愛。約莫半年多時候疇昔了，有一天早晨，媳婦問我：你是不是嫌我臟？我冇說話，含著淚，固執她的手說：我怕你想起那些不鎮靜的事兒啊。媳婦木木地笑了笑：都疇昔半年了。說著鑽進了我的被窩裡。村裡有人背後叫她婊子，但在我心目中，她就是我永久的神。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