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交心[第1頁/共3頁]
趙沅一副哀憫的神采看著我,道:“去吧,祝你好運。”
他難堪一笑,卻與我道:“還未就教兄台貴姓。”
他說道:“那日鄙人走得倉猝,實在是失禮。不知兄台和尊師是何時到的?”
我又說道:“鄙人虛度二十七歲,叨教藍兄芳華多少?今後也好稱呼。”
我被他這正兒八經的答覆給弄懵了,緩了一會兒,問他道:“你不曉得祝英台與梁山伯的故事嗎?”
他苗條的手指扣在護堤上,食指悄悄敲著雕欄,半晌,俄然抬起手對我行了一禮,道:“聽君一席話,解我半生憂。愚兄在此深謝。”
我無法道:“我哪曉得如何說?如何問,我就如何說了。”
看來他真的覺得我是男人了,竟然對我那樣的答覆一點都不起疑。
他回道:“鄙人姓藍,名笙,‘笙簫’的‘笙’,字‘莫離’。”頓了頓,又道:“記得前次鄙人向兄台說過,想來是兄台忘了。”
可事情展到這一步,我是必必要麵對的。
話音剛落,師父呈現在房門口,說道:“阿珠,來我房裡一下,為師有話同你說。”
我舊事重提,說道:“前次藍兄未答覆我的題目,不知還記得嗎?”
他撫著額頭道:“他說我們偷了。我們,我們確切也拿了。”
“這叫‘有緣千裡來相會’。”我嗬嗬道。
他默了默,開口道:“倘如果憂國憂民,那天然會令人佩服,可藍笙所念,不過是一己之私。”
我迅清算了衣冠,然後抬起手揮動了一下。
想來冇能在科舉中獲得好名次隻是藍笙煩悶的一方麵啟事,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對母親的慚愧。
“噢。”他也笑了,笑得卻有些勉強。
他輕歎一聲,道:“事本不大,然心自憂。藍笙恥道於人前。”
我倚著護堤,搭訕道:“看藍兄鬱鬱寡歡,彷彿是有苦衷,是否便利一說?愚弟雖鄙人,但情願為藍兄分一分憂。”
“那如何辦?”我問道。
他這才轉過臉來,神采訥訥,旋即扯出一個笑來,道:“本來是兄台。”又道:“冇想到能和兄台在此會麵。”
他舒了口氣道:“不過那人冇看清我們長甚麼樣,又不曉得我們的名字,他這是來警告我們全部書院的門生的。陳掌事神采很欠都雅,感覺書院門生做如許的事丟了全部書院的臉麵,讓外人笑話。”
我心下亦是歡樂,道:“隻言片語,能為藍兄解憂,也是一樁幸事。”
默了一會兒,我開朗笑開了,道:“實在方纔鄙人是談笑的,鄙人姓朱。”
我將手裡桃核拋棄,說道:“四日前到的。藍兄應當早就到這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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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道:“即便是賢人也有憂愁的時候,何況是我們這些小輩?人生活著,必定會有所念,有所念就會有所憂,藍兄何必以此為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