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3頁/共4頁]

周氏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神采更是有幾分恍忽，她緩緩地伸脫手去覆在她的臉上，塗著豔紅蔻丹的長指甲貼著那瑩潤白淨的臉龐，兩廂對比之下，竟是有些許詭異之感。

周氏點頭表示免禮，簡樸地問了她平常起居用度幾句後，便從浣春手上接過精美的雕花盒翻開，從裡頭拿出一枝海棠式樣的金步搖，一麵往她發上插，一麵道：“女人家老是要多打扮打扮，更何況你眼看便要及笄了，更是草率不得，這步搖色彩格式最是合適你們女人家。”

“四老爺？”素嵐嘲笑，“誰又曉得呢，向來新人勝舊人，怕是他底子不知，又或是他知了亦當不知。”

“但是，我看四老爺並非無情之人，上回張府公子之事……”青玉有些躊躇。

青玉冷著臉，少傾，道：“以是老夫人纔會將蜜斯帶到身邊扶養？”

周氏微微一笑，將銅鏡遞還給浣春，由著對方將它放歸打扮台。

“蜜斯，長得與過世的夫人如同一個模型印出來普通……”

陸修琰輕拂袖口，不鹹不淡隧道：“既如此，四女人憑甚麼以為你就必然能拿到？而本王，冇了你便必然拿不到。”

論理，大戶人產業中，能進內宅服侍夫人蜜斯的必是簽了死契的，又或是家生奴，隻簽活契的下人也隻能在外頭做些粗重活，更不必說自在身。

浣春又羞又恨，求救般望向周氏，卻發明周氏並不睬會本身，唯有壓下滿腹的痛恨，不情不肯地又向素嵐請了罪。

秦若蕖卻不睬會，纖指指著她罵聲不斷，驚得周氏及素嵐直瞪眼睛，的確不敢信賴本身所聽到的。

浣春一愣，倒冇想到她會這般說，一時也抓不準她說的是真是假，唯有倔強隧道：“不管如何，你老是秦府下人，明知主子在場，卻不懂端方大聲呼喚，實在……”

素嵐不卑不亢地迎上她的視野，淡淡隧道：“素嵐本非奴身，又何來奴婢一說？”

陸修琰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直到對上那雙冰冷無溫的眼眸，他頓時明白，麵前的女子，已規複了那夜比武時的冷酷狠厲。

素嵐內心又暖又酸，找出膏藥擦在那紅痕上，清清冷涼的感受，將秦若蕖臉上的熱度消了很多。

“就憑你們想從我大伯父書房盜取的東西。”

不過傾刻，一身黑衣的“秦若蕖”與一樣打扮的青玉一前一後邁了出去。

四房正院。

是她，是她，這張臉，正恰是衛清筠阿誰賤人！

她又是哄又是勸，好不輕易將秦若蕖重又哄得笑容逐開，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秦若蕖非常不安閒，隻是剛收了對方代價不菲的禮，加上又是長輩，一時半刻也不好推開她，隻能僵僵地站著，任著那長而尖的指甲在臉上滑動。

深夜，更聲敲響了一下、兩下、三下，秦府高牆以內，兩道身影‘嗖嗖’飛出，幾個騰躍，眨眼便消逝在夜空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