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好福氣[第1頁/共4頁]

雖說住在這小隔間裡是悶了些，姑姑們也不是好相與的人，但樓上那位看著麵善，比起兩位姑姑來可真是傷害太多了。所謂伴君如伴虎，何況她還是揣著奧妙度日的人，哪敢冒這麼大風險去上頭納福呢？

德安笑得牙齦都暴露來了，眼角的褶子一層一層彎成新月：“女人，您這是苦儘甘來嘍！”對上昭陽一臉茫然的神采，他將她拉到打扮台前，對著銅鏡笑道，“皇上這趟下江南，身邊兒跟的人手有限，也冇個知冷熱的人服侍著。女人燒得一手好菜，口齒聰明又討喜，加上咱家又把您這些日子在兩位姑姑手底下刻苦的事兒都一五一十秉了。咱主子爺多美意的人呐！傳聞您今兒又為著給他買點子楊梅，被兩位姑姑非難了，立馬就不歡暢了，讓主子來召您去二樓當頭的屋子住，常日裡隻需替他做做吃食、飯前試吃幾口就成。”

德安搶著回話：“主子，幸虧主子方纔下去了一趟，要不，昭陽指不定叫人欺負成甚麼樣呢！”

趙孟談笑了，歪著頭瞧瞧昭陽：“喲，眼睛都紅十足的呢，受誰欺負了？”

昭陽見他板住了臉，忙賠笑，一麵奉承地要大總管息怒，一麵說都是自個兒不懂事，幾乎孤負大總管的一片美意。德安又說了幾句，昭陽隻得倉促拾掇好本身，跟在他屁股前麵往二樓去了。

她瞧了眼鏡子裡滿臉笑意的德安，咬咬嘴唇：“大總管，我，我能不去嗎？二樓上是皇上的住處，我一個小宮女住疇昔……也實在不大像話。試吃甚麼的，我在這灶房裡一樣能做，我是個卑賤人，真冇那膽量和福分去上頭。”

第十三章

收回目光，天子忍了忍，最後還是憋不住，不耐煩地說了句：“你，你耳墜子掉了一隻。都一下午了，你如何還冇發明？”

天子道：“來都來了，杵在那做甚麼？”

德安有些難堪，走也不是，安撫也不太好，頓了頓才上前傳天子的話：“女人，方纔――”

德安在天子的門彆傳了一聲：“主子，該洗漱了。”

昭陽一怔，伸手摸摸耳垂，呀，公然掉了一隻！

方淮像是看出了他的企圖，緩慢地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他一轉頭，瞥見方淮微微點頭。

昭陽伸手來接，天子的餘光瞥見她綠裙子下襬，彷彿才反應過來此人不是德安或者小春子，昂首一看。

趙孟言撇撇嘴，把手放下去了。

他又摸摸腰間的錦囊，記起天子在身後，隻得作罷，抬腿走人。

這還冇到飯點呢，皇上如何就召她了？

出人料想的是，天子彷彿在屋子裡悶久了，眼下正與方淮、趙孟言二人站在二樓的船欄邊吹風。

倒是昭陽看他一眼，然後垂首恭恭敬敬地迴天子的話：“是奴婢冇管住本身的嘴，在氣頭上一時不慎，與姑姑鬨了幾句。奴婢自知有錯，請皇上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