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玲瓏心[第1頁/共4頁]

“宮中的人在集市上拋頭露麵已經夠惹人諦視了，你還湊這撈什子的熱烈何為？”

昭陽躍躍欲試，被玉姑姑喝止住了。

那排骨肉香四溢，鹹中帶甜，嚼在口中隻覺食慾大開，唇齒生津。

玉姑姑從後廳出來時，昭陽正坐在前廳嗑瓜子兒，纖細瑩潤的指尖緩慢地從白瓷盤裡撚出一顆，嘴皮兒一翻，舌尖一頂，指間就隻剩下瓜子殼兒了。

可貴出趟宮，玉姑姑也不急著往回趕，仍與昭陽不緊不慢地沿著八寶街走。

她強笑道：“這，長公主那麼個金朱紫兒，要想吃這羊眼包子，儘管叮嚀臣妾，臣妾明兒一早就去司膳司做一碟包子送去，公主何需求甚麼方劑呢？難不成還想親身下廚？”

一起上玉姑姑的經驗不竭，不過是常日裡唸叨的那些話――“宮女子不若平常女人家，休得在外與男人胡來，免得惹個一身騷”，“你安循分分在宮裡待到二十五，姑姑送你風風景光出宮，替你尋個好人家”。

她還多虧了這頓好菜，能留得他走宮來她這甘泉宮歇一晚。

“貴妃有甚麼難言之處嗎？”他語氣冇變，眉頭卻冇那麼伸展了，“是不肯教長公主，還是……”

昭陽曉得如何哄她歡暢，嘴上抹了蜜似的，和順如羊。玉姑姑終究對勁了，不再持續嘮叨這些。

佟貴妃一心覺得天子會當真扶起她的，都已籌辦好倚著他一同進殿，卻不料他的指尖堪堪觸到她的衣袖，便就落下了。

她盈盈一拜，笑靨如花：“臣妾拜見皇上。”

得，她算是看出來了，繁華病！

他也不過二十七八，生得不像前朝那些個五大三粗的九五之尊，反倒俊得很，像個大族公子哥兒。

她模糊記得客歲夏天是向司膳司那邊討過羊眼包子的，快意也確切把那製作體例一五一十稟返來了，隻她這類死記硬背的體例，記個把月還成，眼下都快隔了一整年了，她如何還背得出？

“回主子爺，今兒初八了，正該去甘泉宮。”

她隻能最後找根佛腳抱抱：“那，不如轉頭臣妾把方劑親身交給長公主，有甚麼做包子過程中該重視的，臣妾也好提點提點？何必急於這一時半會兒的呢，您說是吧？”

彆的妃嬪都是背宮，翻牌子過後，時候到了，便脫得精光叫敬事房那些宦官被子一裹背到天子寢宮，睡一覺便完事。

傳聞客歲夏季日頭尤其烈，天子勤於政事，卻怕暑氣，在勤政殿一天下來常常不思茶飯。這佟貴妃曉得了，不知怎的俄然成了炊事巧手，常領著幾個宮女去司膳司親身指導那兒的宮人，做出了能引得天子食慾大開的菜色。

昭陽低著頭跟在她身後倉促拜彆，頭也冇回。

她從速解釋：“方纔您去後廳議采買之事，我偶然中瞥見這位公子被茶葉估客訛了，便幫他打抱不平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