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下戰帖[第1頁/共4頁]
“就算皇上對你另眼相看,給你繁華繁華,你也仍要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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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忽地警戒起來,昂首看著他,摸不準他為何俄然問出如許的話來。莫非他曉得天子本日對她說了甚麼,做了甚麼?
他又驀地笑起來,唇角彎彎,又成了阿誰翩翩貴公子,好似人間冇有甚麼事能叫他改改這類懶惰風騷的習性。
半晌後,她苦笑著問他:“趙大人,我的身份皇上不清楚,莫非你還不清楚?我是罪人以後,何必留在宮中?我祖父當年可冇少做好事,如果有朝一日我身份敗露,宮中人很多都被他害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還不都得來找我算賬?再說了,真有那日,恐怕第一個對我心生顧忌的就是皇上。”
強詞奪理。
他,他真是個美意人。
她毫不躊躇地點頭:“還是如此。”
“皇上是君,我是臣,豈有臣子與君王相爭之理?擺佈不過一個果子,我換一隻吃不成嗎?”方淮自小就對天子忠心不二,偶然候乃至冇有本身的主張,有些愚忠了。
人間萬事都是如許,寧肯托其有,不成信其無。誰會信賴她陸家滿門被放逐,而她一介小小孤女靠近天子竟然毫無貳心,隻一心做個循分守己的好主子?
“她是人,她有她的挑選,哪怕是皇上也不能能人所難。她如果選了我,我不信皇上會不顧念這些年我們的手足之情。皇上是明君,就算一時動氣,氣總會消。”
天子笑了笑,卻冇說話。疇前他也是如許想的,他要的也不過是一起順利、國運昌隆罷了,可為何一夕之間就變得貪婪起來?他俄然想要的更多了。可那人不過是天上月,水中花,哪怕近在麵前,伸手才發明難以觸碰。
趙孟言看著她,半晌後似笑非笑地問了句:“也冇甚麼要緊事,就是想問問你,那日跟我說的話還作不作數?”
“我有病?”方淮的聲音低緩沉寂,卻一字一句有種中轉民氣的通透,“孟言,你比我聰明,就連我都看明白了皇上對那宮女的態度不一樣,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趙孟言不知本身為何問出如許一番話來,可聽她如許一說,卻好似放心很多,一塊大石頭也落了地。他遊移半晌,俄然對她彎了彎唇角,輕聲說:“我信你。”
方淮低頭看著他,眉頭蹙得更緊了些。
“冇甚麼,我隨便說說罷了。”
她驀地轉頭,就瞥見趙孟言穿戴一身青衫從長廊絕頂走來,眨眼間來到她麵前。
昭陽不知怎的,竟有些打動。這麼多年,彷彿還冇有多少人對她說過如許的話,叫她不要怕,他在。現在的表情無關風月,卻總叫她放心又動容。她拉扯著衣角,終究也朝他笑了:“多謝趙大人。”
很多事情曆曆在目,他是那種用方淮的話說,牡丹花叢過,片草不沾身的人,可這一次彷彿到底還是留下了一點印記。他說不上來本身是不是看上了這丫頭,可凡是在她麵前,他老是忍不住起壞心眼去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