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寒食節[第3頁/共4頁]

她也冇來得及看人的神采，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奴婢衝撞了大人，罪該萬死，請大人高抬貴手，放奴婢一條活路！”

倒是李勉先擱動手裡的燕窩盅，這才撩開下襬跪在了地上，連下跪的姿式都翩翩然有幾分神韻。

見他來了，一旁的宮女主子早就跪了下去。

彼蒼哪，真真是雨打黃梅頭，倒了大黴。

天子又說了幾句，和德安一同走出了慈寧宮。出門冇走幾步步，他就不輕不重地瞥了德安一眼：“殺才，這張嘴是不想要了吧？看來朕的乾清宮留不住你這尊大佛，你還另想攀慈寧宮的高枝兒啊。”

他不常來這兒，來了也從不久留，倒不是與母親乾係不好，是這慈寧宮裡另有些叫人看不紮眼的東西。

太後拍拍他的手：“行了，你曉得母後這顆心念著你就好，可彆再這麼廢寢忘食了。”看看內裡的日頭，她忙道，“時候該到了吧？天子該去祭祖了，統統都辦理妥了嗎？”

太後馴良地點頭，不無擔憂：“天子也要重視身子纔好，我聽德安說自打江浙的鹽政科考出了岔子，你就成日忙政務，前些天還和軍機大臣在勤政殿議到深更半夜，也不定時用膳。國事雖重，但為君者好，國方能好，天子莫要讓我一把年紀了還來操心你的安康啊。”

這些年祭祖，太後幾近冇去過太廟，年年都體弱，年年都冇精力。

昭陽見他冇難堪她，鬆了口氣，訕訕地說：“這是，這是奴婢今兒的口糧……”

她對兒子的愛是冇得說的，說到前麵，眼圈都紅了。

她抬頭望他，一時候冇看清他的臉，隻看到他頭頂那道初升的朝陽，晃得人目炫。

天子哪能不曉得這些花樣？嘲笑兩聲，抬腿就出去了。

昭陽繞過宣化門，正轉頭瞧流雲追到哪兒來了，還冇來得及反應就一頭紮在了誰身上，撞得個頭暈目炫。她猛地回過甚來，就瞥見一雙鴉青色暗紋官靴，再往上，那人穿戴件天青緙絲曳撒，通袖掐金絲雲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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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手撚起一塊花生酥丟進嘴裡，隻覺唇齒生香，邊吃邊笑：“你這丫頭不隧道，當初在八寶街上跟我說你是尚儀局女使，害我一通好找，成果硬是冇找著……這花生酥做得不錯，你做的？”

“好啊你，我們都在這兒吃著麥糕抹眼淚兒呢，你竟然窩藏好東西不交出來！”流雲氣勢洶洶地拎著裙子追了過來，“給我交出來！”

他偷瞄一眼天子的神采，左一個“主子該死”，又一個“皇上息怒”，自顧自地扇起大耳巴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