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木牌[第1頁/共4頁]

此物手感如木質，但要稍重，大要略粗糙，圖案卻極其精美繁複。李壬壓下衝動，決定待進屋細看，昂首複找那人，卻哪另有甚麼人，屋簷上已空空如也。那道斬破了黑夜的亮光，也冇在縣裡引發涓滴動靜。

李壬已到家好一會，坐在紫檀供桌前，頭耷拉著，冇精打采。逼仄的空間裡擠著一把藤椅，一身白布的長褂子的李知謹抬頭躺在上麵，雙手扣上肚皮，翹個二郎腿。

紅衣身影卻在此時擋在了店門口，李壬順著長長的影子看上去，陽光透過她小巧小巧的耳朵，暈出微微紅光，比她那件薄透紅繡衫還通透。

村莊東西頭兩隻狗相互吠叫著。

李壬瘋魔般搖著頭。

“你來做甚麼，莫非還要上門再討一聲感謝？”

李壬把燈熄了，躺上床，雙手把木牌壓在胸口。他有些驚駭這統統隻是夢幻泡影，不肯醒來，也不肯睡去。

……

但目光毫無轉移。

“誰！”他倏然回身，麵對聲音收回的方向，不由大張嘴巴。

山腳，香火店內。

說罷轉頭對南蔻道：

西風起，簾外，潦水碧波微瀾。

秋風瑟瑟刮過，他一個激靈，攤坐在地。

“若上山刺探，此物可護你全麵。”

哪來的這份執念？是誌異看太多，還是平素胡想過量？

遠處天空雲遮霧罩，青朦朦的。

兩刻鐘

目送李壬身影在淡去，南蔻咬著嘴唇，內心有些疑慮。想了想，便向邱小四分開方向縱身而去。

“呼……”

“是神仙啊！”

剛纔是中邪，發了魔怔？

李壬心想，公然神仙，彆民氣機看一眼便曉得了。

他懶懶坐著，右手擱在膝上，左手按著一口劍：烏沉沉的劍鞘，劍格上鏨刻著兩斷一橫的是八卦中的震卦。

暮秋，風颳著，沙土在茅草裂縫中溜走，又揚起。紅衣身影輕巧立在茅頂，像是枯黃茅草尾巴上的一顆輕塵。

“就該看你被牛把屁股頂爛！”

幾縷陽光斬透雲幕，有些微暖意。

“這小四就不曉得啦。”看到南蔻如有所思地摸下巴，又說：“大姐姐何不直接問壬哥哥？”

鼻尖，髮際一顆顆汗珠冒出。

……

“這個、這個，是壬哥哥找我，說是想要大黃的眼淚，然後大黃不聽話，他就拍了大黃屁股。我家大黃脾氣壞著呢，我都捨不得打它！”

“蔻兒，你就當本身家，讓壬伢子帶你看看。”

但是聲音到喉嚨口彷彿就被堵住，喊不出來，手腳也生硬動不了了。

隻見星垂月淡，四野沉寂，那裡有甚麼非常？

李壬像一隻發怒的公雞，眼睛緊緊朝那望，用力伸著脖子。

南蔻一雙眼睛定定看著李壬：“我說，你要牛眼淚做甚麼？弟弟。”

“你的書袋！”

……

不、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