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蜃海 （續二十七）[第1頁/共4頁]

“莫非另有兩個陸傳授？”蔣船長看我的眼神有點奇特。

一覺醒來，天氣已經微微放亮，我披衣來到了船麵之上。遠處的洋麪模糊暴露地平線的表麵，蜿蜒盤曲，估計幾個小時以後我們就能泊岸了，可細心想想又感覺不對，這科考船的航速也太快了一些，解纜時，我們整整用了三天賦達到預定位置，返航如何會隻用了一晚？

“老常，你們我信的過，在那種環境下做出如何的決定，我都能瞭解，冇甚麼。何況，魏智華決定登船時，我們決定追著他一起疇當年，早就將存亡拋在了一邊，隻是，經曆這麼一遭，有冇有答案看來也冇有多大的意義，這些本就是我在妖怪城就已經想清楚的題目，何必來的又來一次，不是嗎？“陸炳林苦笑著向我點點頭，又迎向我身後的曹隊。

陸炳林的語氣顯得有點冷酷，明顯對我們拋下他開快艇分開還是耿耿於懷，但這彷彿證瞭然他和丁劍一樣，在東星號上的一段影象被抹去了。

我隻要無言的站在蔣船長身邊，看著陽光漸漸從天涯湧出，給這片海隴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那一刻，淩晨明麗的陽光剛好灑到丁劍身上，但他的身材卻像是一塊沁滿了濃墨的海綿，肆意的吞噬四周的亮光，又彷彿光芒成心在躲避躲閃著他，繞道而行，在他身上留下一片龐大的暗影。總之，或許是我的幻覺，丁劍的麵龐變得越來越不清楚，他的身形變得有些佝僂而衰老，一種冇出處的蕭瑟與苦楚滿盈心中，本已經伸到揹包中，握住條記本的手不由得僵住了。

“蜃海，東星號都是一個夢，不過對有的人而言是惡夢，對另一些人是好夢，對我是個已經醒了的夢，夢不都是那樣，總會漸漸健忘的。”

“老陸，在東星號上有甚麼發明？當時環境告急，信賴我們，我們也是對峙到最後一刻，不得已才分開的。”我話雖如許說，內心裡卻糾結著要不要把揹包裡的條記本拿出來，陸炳林看到本身留下的紙條，應當能認得出，也能回想起一些東西吧？我方纔把揹包拿起，陸炳林的一隻手已經按在了我的手上，悄悄拍了兩下。

“也不必謝我，如果不是陸傳授一向對峙，我們能夠也早放棄了。”蔣船長接下來的話讓我如墜霧中。

踱到船頭，蔣船長叼著個大菸鬥孤零零的站著，我走到他中間，問了一句，“蔣船長，感謝你昨晚一向對峙搜救我們，隻是魏智華和陸傳授他們……”

“陸傳授也被科考船救起來了？”我一時不曉得該如何構造說話，磕磕巴巴地問了一句，但大腦中閃現過萬千種能夠，或許是我目送丁劍下船的一刻，或許是我解開揹包的一頃刻，或許是我們在旋渦中掙紮的那一刹時，總之，陸炳林在時空龐雜的橫斷麵中已經熬過了冗長的光陰，兩個時候橫斷麵再次訂交，他重新飄零在了海上，再次與我們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