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蝶幸[第4頁/共6頁]

天子惡感地皺眉：“說了你一句，你便跟朕打草率眼了。”

周良譏道：“你倒是個口齒聰明的！冇瞥見皇上在問誰話嗎？給我掌嘴！”

經這一遭好天轟隆，阮嘉還未從震驚中規複，石泉聽了這話卻像是被人當頭棒喝，驀地復甦過來：“阮mm……這……”她還未及十五，還在女子最誇姣的韶華，後宮日子再如何沉悶古板，她還盼著有朝一日能夠年滿出宮。出身明淨的宮女，多數都能嫁個好人家。不像他早已斷了根，隻能在這深宮終老。

他叮嚀完諸事，退了出去。鸞清宮又隻剩下石泉與阮嘉二人，沉默不語，那藍綵鳳尾蝶也不知何時分開了杜鵑花叢。

誰知好景不長，靖祈太子十九歲那年遭奸人讒諂，被誣企圖謀反。厥後雖得昭雪，但是建昭帝脾氣多疑，狐疑生暗竇，此事以後天子多次因小事怒斥太子，又垂垂蕭瑟於他。太子從小隆恩重寵，何曾受過這等委曲，不出一年的工夫，竟積怨成疾，放手人寰了。建昭帝痛失愛子，自責不已，而那皇貴妃就這麼一個獨子，更經不住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斷腸之痛，就此一病不起，冇過量久亦隨太子去了。

內侍眼底儘是抑不住的笑意，斂了神采道：“皇上籌算哪日蝶幸？主子這就去籌辦。”

周良從速跪下，口中連稱不敢。

那兩人皆是一愣，莫說聖駕，這些年他們就連妃嬪皇子也未曾見過一個。直到麵前掃過一團明黃色的影子，方纔覺悟過來，雙雙跪倒在地。小石頭嚇得氣都出不順了：“奴——主子講錯，請皇上恕罪！”

朝廷下旨，命內臣於各省采選適齡女子入宮。當選者根據大家資質，或被納為天子與王親妃嬪，或被選為宮女陪侍。一時候宮中四周可聞鶯鶯燕燕，可見繁花似錦，後宮如沐春光。

“過了本日，我也是半個娘娘了。這下也算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小石頭，你可得為我歡暢啊。”

約莫在內廷中追逐了半個時候，天子麵色潮紅，氣喘籲籲。自從痛失太子與皇貴妃後，他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直到近兩年，天子極度寵任幾個官方方士，以煉製的金丹補身，又用各式熏香強行提神，大要上陽剛如虎狼，實則內裡早已被掏空。此時他哈腰籲氣，更顯得身材浮腫、大腹便便。

金鼎偏了三分，砸落在地磚上，擲地鏗然有聲。內侍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忙不迭地用力抽了本身幾個大耳光，邊哭道：“主子該死，主子該死，皇上賢明神武，是主子多嘴了！”

“皇上！皇上！”周良的聲音又尖又細，現在聽起來分外刺耳，“那但是鸞清宮！”

阮嘉大駭，忙跪下道：“奴婢不敢！”

“蠢奴！”天子痛斥，“那靈蝶為何會指引朕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