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鋒芒[第2頁/共4頁]

阿沅問：“幾時了？”

阿沅並不睬會她們獵奇而不甘的眼神，徑直走入殿中，向鳳座上的皇後行三叩六拜之禮。

她算好時候，待進承慶宮之時，嬪妃們已經合座皆座。世人見她盛裝華服，不緊不慢地款款步入，一時四下群情紛繁。

榮嬪略顯不悅道：“這才第一天來承慶宮存候，便遲了半個鐘頭。公然是聖眷稠密，連皇後孃娘也不放在眼裡了。”

暖閣裡奉侍的宮人見狀，紛繁都垂首退了下去。跟著祖成最後一個關上了房門，氛圍中的情|欲刹時消隱無蹤，隻剩下神采冷酷的二人隔著帷帳，悄悄對視。

皇後嗯了一聲，又叮嚀了幾句，便叫世人散了。

敏貴妃掩口笑道：“前些日子才從樂府帶返來個周采女，這才過了多久，我們又多了一個從皇陵返來的沅朱紫了。每天來皇後孃娘這兒存候，還真是越來越熱烈了。”

此時采薇也去換了一件胭脂紅各處金宮裝來，上繡雲鳳花草，儘顯華靡。阿沅重新抿了大紅色的口脂，看著滿頭珠翠，這纔對勁地點頭：“辛苦你們兩個了。”

琪芳道：“回小主，卯時二刻。”

她立這條端方，一來是防備有人會在她的近身之物上做甚麼手腳；二來也是擔憂這些宮人如果得知她和天子的實在乾係，恐怕會另有隱患。但是撤除采薇不說，琪芳是這批人裡位階最高的宮人，卻不得不給多她幾分薄麵。

阿沅本就走在最末，這會兒也不想摻入是非，隻冷冷地看著前麵大喊小叫地鬨成一團。

原覺得不過是個不測，卻聽那敏貴妃怒聲道：“到底是誰？是誰推了本宮？”

皇後持續道：“家宴本應由本宮一手籌辦，不過邇來崇暉身子不好，本宮恐怕也是故意有力，是以還需求各位姐妹的幫襯。”

次日寅時，祖成便一人帶了天子的朝服朝冠進了暖閣，奉侍他起家洗漱。雲台宮的宮人都守在了正殿內裡，等天子走了以後，才氣進暖閣服侍。

雖是一時進宮倉促，內侍省也在昨夜送了一批上好的宮裝金飾和胭脂水粉過來。采薇替她選了一套雪青色素紗襦裙，外罩著月白廣袖褙子，上麵繡著幾朵臘梅。阿沅穿戴結束後，望著鏡中的本身，雲髻霧鬟，頭飾隻用了淡黃色的絹花裝點，看上去甚是素雅清麗。

龍涎香細細淡淡，阿沅竭力一笑：“臣妾……很歡暢。”

皇後厲聲斷喝：“開口！”楊慕芝之死是這後宮忌諱，敏貴妃這般肆無顧忌，才引得一貫刻薄的淳於氏也實在有些憤怒了。

阿沅道：“替我換衣打扮，辰時要去承慶宮覲見皇後。”

她搖了點頭：“不可，去換一套色彩素淨些的來。”

那邊有點癢癢的，靖禎用下頜抵在她的額頭，又伸手替她卸去了髮髻上的珠花，笑問道：“如何，見了朕不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