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三合一[第2頁/共9頁]

阿沅微淺笑道：“提及宅心仁厚，我不管如何也比不上姐姐。姐姐活著的時候，對你們這些宮人，無不是體貼備至。”楠兒一聽她提起了楊慕芝，身子微微一顫。阿沅恍若未見，接著說：“隻可惜她去得早，反倒叫你們個個冇了主子，到處受人欺負了。”

世人一聽，隻得紛繁做了個模樣道：“臣妾祝大皇子早日病癒，皇後孃娘保重鳳體。”說完便各自散了去。

好自為之？阿沅彷彿聽不明白他話中所指，是感覺本身那裡做錯了嗎？還是她遲遲查不出暗害姐姐的真凶，讓他活力了？她拿起那隻裝著梨斑白的竹筒，往本身的杯子裡開端注酒。直到那酒液滿溢了出來，杯中梨花亦隨之飄落，也渾然不覺。

阿沅在床上也睡不結壯，餘光透過紗帷，但見他非常生澀地解下袍服和發冠，單獨臥榻而眠。那本是張坐榻，又短又窄，叫一個身長八尺的成年男人睡在上麵，便隻能弓著身子，擺佈也伸展不開。凡人都會感覺不舒暢，更何況一個養尊處優的天子？她展轉反側，幾次想說不如換歸去睡罷了。可一想起靖禎那嘲弄她的目光，畢竟還是話到嘴邊，最後生生又壓了歸去。

阿沅啜了口茶，佯裝漫不經心，隨口問道：“你熟諳芙美人阿誰同親？”

阿沅和顏悅色地點點頭，目送著她出宮後，那笑意便固結在唇角。她沉聲喚來采薇：“替我換衣，去一趟良醞署。”

“‘梨花如靜女，孤單出春暮。’”阿沅含笑道：“都說梨斑白如美人淚，皇上如許做，反倒叫人不捨得喝了。”她雖如許說，亦是悄悄呡了一小口，那梨斑白入齒沁涼，待進胃中時，卻又覺暖意洋洋。的確是不成多得的佳釀！

兩人每日如許相對，莫非已然成了一種風俗？

正想得入迷，卻聽前頭垂花門內傳來一聲怒喝，緊接著便是劈裡啪啦幾個耳光的聲音：“這是第幾次了！連罐藥都端不穩，養著你這個廢料另有甚麼用！”

話音剛落，就瞥見一個宮女顫巍巍地捧著一堆瓦罐碎片出來。她一麵哭著，一麵將手裡的東西鋪在宮門口牆邊的路上。緊接著令人震驚的一幕產生了，她竟然雙膝跪在了那些斷口鋒利的瓦片上。

楠兒拿了采薇遞給她的藥包，含淚下拜：“奴婢感激小主的大恩大德，今後必然會酬謝小主的。”

雞鳴之時，夜色猶深，祖成便按例出去叫起。走到床邊一看，竟然睡在那邊的是個長髮狼藉的女子，再轉頭往那榻上一瞧，不由嚇了一跳，失聲道：“皇上——”

楠兒坐在軟墊上，手裡捧著采薇給她端來的牛乳茶，不由哭出聲來：“小主救救奴婢，奴婢不想再服侍敏貴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