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兩更[第2頁/共6頁]
“白衣鬼”喃喃道:“沅朱紫?沅朱紫……我如何不曉得?疇前住的那位貴妃冇了今後,那宮裡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就空了。是了,現在有新人住出來了,對,應當是個新人。”
阿沅盯著琪芳的眼睛,半晌不語,然後緩緩道:“家中竟如此完善用度麼?本宮前次賞你的鐵皮石斛,也算上是珍品,竟然隻換了十兩銀子。”說罷,起家從櫃子中取出裝著鐵皮石斛的錦盒,悄悄擱在桌上。
琪芳恰一見阿沅,神采有些慌亂,低頭回道:“前些日子尚衣局送來的製夏衣的布料,翠羽紗一樣少了很多,約莫是管事寺人又偷摸剝削了些,奴婢剛找他們實際了去。”
白衣鬼大怒道:“甚麼毒害太後,滿是栽贓!送給長寧宮的每一壺酒老奴都親身嘗過,如果有毒,我早就進地府了。都是章氏,章氏這賤人害我,都是章氏!”
白衣鬼前半段復甦起來吐詞清楚,前麵又有些瘋顛。不過這下琪芳倒是有些清楚了,這白衣鬼本來就是被皇上赦免的良醞署酒丞,良醞署合座連誅,隻剩他一人。當日皇上見名冊,“徐連雲”,想起他長年給雲台宮釀造蘭妃最愛好的“桂花釀”,心一軟,便提筆把名字劃去。因而這位徐公公便一人苟活在這良醞署,良醞署重修時新來的酒丞張公公嫌他倒黴,便把他丟到後院去燒火了。
琪芳有些驚駭,“章氏”現現在宮裡有兩位,一名是太後孃娘,一名便是敏貴妃娘娘,這兩人不管哪位聽到此番談吐,麵前這個“白衣鬼”都真的要“不得好死”了。
說罷琪芳隨她進了內堂,阿沅大抵描畫了下壽桃的圖樣,隨後提筆劃了幅草圖。半晌過後,將近午膳時分,阿沅遣采薇去籌辦炊事,悄悄放下幾經點竄的圖樣,看似隨口對琪芳道:“一向聽聞揚州繡娘甲天下,琪芳你雖未曾專攻繡藝,但目光怕是也不必尚衣局那些姑姑們差了。”
白衣鬼彷彿有些憤怒琪芳不信賴他,俄然跳上前一步,腦筋變得清楚起來:“如何不是章氏!那日本公見她私會酒監銀杏,要在酒裡下毒害雲台宮的芙美人。我當時聽了驚駭趕緊走開了,誰想丟了塊良醞署的腰牌被她撿去。隔日便來我良醞署查是誰的腰牌,我想她是皇上的妃嬪,即便告密她也冇真憑實據,皇上如何會信賴一個小小良醞署酒丞?隻好假裝不知混弄疇昔。誰猜想!誰猜想!不過月餘,便冤枉我們良醞署暗害太後,連芙美人的死也算在我們頭上,我良醞署竟然合座儘誅,隻剩下我孤家寡人!為甚麼!為甚麼皇上要留我一條老命!良醞署都完了,還要酒丞何用!我活著有甚麼用!不,不,我活著就是為了謾罵章氏!謾罵她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