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靜不羈的風 （十九）[第1頁/共4頁]

靜漪看了他，心頭有莫名的衝動。

陶驤轉眼望著靜漪，淺笑道：“這個好辦。”他抬腕子看了看錶，“離舞會收場另有一刻鐘，從現在開端我不喝了。”

靜漪並冇有伴隨他一道，但見他酒一碗接一碗的喝，未免有點擔憂。幸虧陶驤節製，酒量又好，敬過酒返來，麵上隻是微紅，言談舉止還是。靜漪這才放了心，雖不說甚麼，也要催促他用點食品。陶驤還好肯服從她的定見，多少吃了一點。

“方纔？”她低著頭，看著腳下。今晚穿的銀色跳舞鞋子跟極高，綴著鑽石攢成的花朵，華麗是華麗到了極處的，就是有一點硬，令她的腳不舒暢。“並冇有甚麼……”

從青玉橋到大會堂要穿過半個蘭州城，因為今晚的慶功宴之昌大，是數年來罕見的，不但城中權貴悉數列席，西北軍初級將領也多數參加，更有從中心軍來的代表索長官的石敬昌將軍等人，這是個不容有半點閃失的夜晚，城內充滿軍警，街麵上雖如平時一樣的熱烈，卻也多了幾分警戒。

穿過通道往前麵去，在場的部屬向陶驤還禮，他抬手回禮。

陶驤從車內出來，踏上紅毯。

石夫人笑道：“胡說！我與陶太太好久不見，如何也要讓她儘儘地主之誼――七少那份可不算的。”

批示官一聲口令下來，禮兵提槍還禮的聲音刷刷作響。

“陶司令雖是歡暢，可也先不要喝醉了。等下舞會的收場舞，還得陶司令和太太來呢。”石夫人笑著看向靜漪，“我可還記恰當初陶太太一舞動天下的風采，總想再睹芳姿。陶司令如果喝醉了，我先不依。”

“是嗎？”他也低聲。

靜漪怔在那邊，陶驤卻拍拍她的肩膀。

入場時才曉得今晚的場麵究竟有多麼壯觀――大會堂內氣勢恢宏，先行參加的來賓們已經落座，聽到通報陶司令同夫人到，紛繁起立，那聲音齊刷刷的，的確像高山起了雷。

“跳過收場舞再喝酒，喝多少都不管。”石夫人笑著對峙。

穿過窗子的輕風近了，琴鍵上一層風一層塵，明顯枯燥的很，手指卻像黏膩在了琴鍵上似的動也動不得……一根有力的手指按著她的食指貼上琴鍵，她被嚇了一跳，肩膀隨即也被按住，她老誠懇實地坐在琴凳上。他的手超出她的肩膀，將她的左手放在琴鍵上，叮咚叮咚的，極遲緩地，帶著她彈出一串音符來。是非常簡樸的旋律，熟諳極了的。

靜漪鬆開陶驤的手臂，走在他身側。

靜漪下了車，舉目一望，隻見會堂門前亮若白天，人頭攢動但涓滴不見混亂。陶驤站在她左火線，正等著她。在如此弘大明麗的背景下，陶驤的身影也顯得格外高大。她挽起陶驤，隨他入場。

靜漪點頭，輕聲說：“不打緊。石將軍和夫人都到了，我不去的話，太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