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無影無形的光 （十一）[第1頁/共4頁]

陶盛春淺笑道：“這不是大姑這兒缺牌搭子麼，叫了我來。冇想到大姑今兒早晨是想湊兩桌牌，這下恰好兒，我們都過老太太那邊兒去，吃宵夜、打牌去――大姑？”

“得嘞甚麼得嘞，二姨太你就是和稀泥的。驗一驗如何了？身子不能驗，傷還不能驗麼？再如何著……”陶因清說著，瞟了靜漪一眼，許是看著靜漪神采已經極差，話當然也就冇有說完。

冷，累，怕。

兩個婆子這才又上前一步。

屋子裡死死的沉寂。

“蜜斯！”秋薇過來。

這一堂的女人，除了兩位老姨太太，剩下的就是陶家兩代姑奶奶，個個兒氣度實足。

“合著我們成了給她解悶兒的了？也罷了，現在夜正長，正愁今兒早晨如何打發呢。既是這麼著，成吧。我恰好也有話跟嫂子說去。不過，容我們添添衣裳。德廣，你先帶她去吧。”老姑奶奶說著，瞅著靜漪。

各位週末鎮靜！

“是，大姑。”陶盛春回想，她回身叮嚀道：“拿我的大氅來……你這孩子氣性也大，老姑奶奶不過是嚐嚐你罷了，又不是真的不信你。”

“瞧甚麼？這脾氣橫的，擲地有金石聲。你在匪賊窩子裡那幾天也是這麼著的嗎？”陶因潤望著靜漪的眼睛，冷冰冰地問。

靜漪未動。

身上半舊不新的青灰色棉布襖褲，在一世人的如炬的目光下彷彿要被撲滅了。

她冷聲道：“陶家能夠不要我做媳婦。但是除非我死，誰也彆想如許欺侮我！”

“程蜜斯，主子們如果冇這資格，不曉得我們有冇有？我是驤哥兒的四姑奶奶。我也姓陶。”又是阿誰清冷尖細的聲音，飄過來，“你要曉得，我們怕的是萬一……陶家是不能要一個不敷格的女子當少奶奶的。”

陶因清聽著，眉一挑。

“要不也不至於捱打了。”陶因清靠近些看著靜漪。手中的帕子揮了下，拂過靜漪的臉。一陣暗香，像檀香又不是。

“本來嘛……大姑，你就彆恐嚇七少奶奶了。瞧把新媳婦兒嚇成甚麼樣兒了，轉頭七少爺一心疼，還不得來抱怨你啊？得嘞……”

她想著或許下一刻，她的衣服，就要被這兩雙粗黑的手給扯斷襟襖。在匪賊窩子裡被郎十三那東洋刀貼著內衣的驚駭垂垂冒了出來，錐子一樣一下一下紮著她的心。驚駭她還能夠節製，難過的是這難以忽視和躲避的屈辱感……

陶盛春看著靜漪緊繃的小臉兒上那擦傷的陳跡，正待要開口說甚麼，門外俄然響起了短促的腳步聲。跟著一層疊一層的通報，那腳步聲來到門邊，一個不高不低的男聲叫道：“老姑奶奶！”

黑衣男人說：“老夫人親身唆使小的來接七少奶奶。還請七少奶奶馬上解纜。”

“四姑你是長輩……剛還說不過是跟新媳婦開個打趣，這開打趣也得有個度，你說是吧？”老二姨太蘇秀芬笑著問這位小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