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載沉載浮的海 （十四）[第1頁/共4頁]

木頭的紋路細緻暖和，暗格裡早已是空了的。

母女倆回到房中，靜漪看到四嬸留下來的小珍母子的相片，看了一會兒，方說：“那天，我覺得本身是在救四姐。”

靜漪望著母親裙襬下沿上繡的那朵潔白的蓮花。跟著母親步子的遲緩挪動，蓮花彷彿在水麵上悄悄漂泊。

“好。”靜漪承諾著。

宛帔語氣和緩的跟靜漪說著，靜漪聽著，並冇有頒發觀點。

四嬸說：“太太快彆這麼說，孫兒都滿月了，程女人身子還未好，這都是因為我們的原因。想著不管如何都該來看看女人。女人好些了，我們也放心些。今兒來，給太太、女人看看小珍和孫兒的相片。”

程靜漪在家中幫忙程太太杜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杜氏恐怕她方纔出院，不堪勞累，隻將累不著她的小事交給她去做。

靜漪要送他們出去，他們再三的推讓。

宛帔輕聲道：“我明白你的心，漪兒。”她陪著靜漪又看了好一會兒相片，才說：“收著吧，你也累了，回房歇著吧。”

“小珍和孩子好嗎？”靜漪聽四嬸說到這兒，問道。心知四嬸恐怕不是冇來過，而是冇能見到她。

她讀報時似是字字句句的斷開來讀的，以後幾近毫無印象，不想此時卻串連起來，很清楚的閃現在腦海中。

她走出來，屋子裡輕語初歇，餘音尚存。

剛走出去不遠，就見內裡有人來，是好久不見的章之忓。見了她，之忓問候。她看著之忓被西北的硬風吹的粗糙的皮膚，想問他點兒甚麼，終究卻隻點點頭走開了。

她從報紙上也看到了。西北軍情有變。陶家雖雄踞西北多年，但與欲取而代之的馬家多年來始終牴觸不竭。陶係隻要稍稍鬆弛半點，馬家就會趁虛而入。前番陶盛川出甘寧，進北平，活潑在甘新交界的馬家軍乘機出動。就在陶盛川回蘭州的途中，還遭到伏擊。戰事頻繁，陶駟又讓段係的事情絆住腳，陶驤被陶盛川召回就在道理當中。

之忓來杏廬，定是奉了父親之命。

宛帔到底是讓喬媽翠喜給他們帶上好些東西，本身帶著靜漪親身送他們出門。本想讓家裡的汽車送他們歸去，他們倒是本身雇了車進城來的。趕車的靜漪也認得，是戴老八。見了靜漪，戴老八渾厚的隻是看著她笑。等戴祖光佳耦上了車，老八纔跟靜漪說：“程女人你心好，姑爺也好。會有好報的。”

宛帔看了，含笑誇獎，同四嬸群情著，又讓喬媽把相片給靜漪。

宛帔沉默半晌，才說：“你能出險，多虧七少爺。”

“不是阿倍和三哥嗎？”靜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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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好久，她拉開桌案上的抽屜，摸了摸阿誰暗格。

這日一早，靜漪剛到杜氏房中來，把前一日交由她鈔繕的細賬拿來，預備請杜氏過目。她一進門，就被杜氏叮嚀出一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