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易聚易散的雲 （四）[第1頁/共4頁]

“好。”陶驤說。

“我甚麼也冇說。本來我又不是近身服侍的，能曉得甚麼。就是曉得也不敢胡說話。”月兒倉猝辯白。

秋薇正給靜漪拿水淨手，聽著也笑，水濺了靜漪一懷。

“是兒子。”陶驤說，看到靜漪臉更紅了，眼睛亮亮的，被喜信照的，“八斤半的大胖小子。”他倒冇說，這八斤的大胖小子一得，孔遠遒連發電報都顛三倒四了，幸虧諜報局的人都是人精兒，這邊秘密室秘書們也都是慣於此事，速速譯來呈送給他。

張媽歎口氣，說：“乾活吧。”

“你如何說的？”張媽問。

秋薇正在編毛線，聽她這麼講，問道：“二蜜斯也懷娃娃了？”

“好動靜？”靜漪一怔，旋即問道：“但是……”

“你小點兒聲。”靜漪嗬叱秋薇。

陶驤便說：“你在這玩歸玩，不準帶頭混鬨。”說完，他又看了靜漪一眼，也就出了門。

爾宜當即拍了下額頭，說：“糟糕，你看我。七嫂，我們改天吧。到時候我們換好了衣裳來，到花圃子裡去拍照。”

陶驤看著靜漪越來越紅的臉，說：“方纔秘密室來了個電話，他們接到一封南京來的電報。”

靜漪卻隻瞅了她一眼，自管抽了一封信出來看。

靜漪清楚看這些平時豪氣逼人的青年軍官轉眼之間便斯文起來，同他們平常的模樣不太一樣，心想這必然是因為這些標緻敬愛的女門生們在場的原因，禁不住淺笑。

靜漪也已感覺累，到此時便順水推舟。

“曉得了。下午八蜜斯在這，我不是冇說麼？如果她們曉得某公子每天開著汽車圍追堵截的……轉過甚來就不曉得給傳成甚麼樣了呢。”秋薇曉得靜漪是因為下午的事指責她。

“不敢了！”秋薇真的告饒了。隻是還笑著，像是想著甚麼。

彷彿一段灰濛濛的日子，硬是要被擦了去……

“不打緊。他本來就是要出去的。”靜漪說著，把方帽摘了，戴在爾宜頭上。“來來，快點穿起來。”

靜漪聽著這話耳熟，就見秋薇促狹地笑，順手拿起一疊信來就照著她的頭頂敲過來。

幾個女孩子隻要明皎皎剪了齊著耳根的短髮，戴上方帽子更都雅，爾宜看了非常戀慕。

“可惜母親不讓剪短髮……如果大姐在家就好了，她會剪的。家裡另有一套她的剃頭東西呢……對了，大姐給我的拍照機我也帶來了，七嫂和我們拍照好不好？”爾宜問。

“少爺還不搬上去？”月兒瞅瞅書房門。

樓上彷彿另有說話聲，低低的，也有音樂。細心一聽，是舒緩的梵婀伶，沉寂的夜色裡，梵婀伶的曲調低徊，像在低低訴說著哀傷……他起家上去。

靜漪看著信匣子發了半天的呆。

他扔了書，桌上電話鈴響，拿起來聽了聽，竟然是秘密室打來的。他覺得有甚麼急事，不想竟隻是陳述了一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