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易聚易散的雲 （一）[第1頁/共4頁]

陶老夫人剛坐下，抬眼看看靜漪。天已經熱了，她還穿戴夾襖。月紅色的夾襖，銀線挑繡的花腔，素素的，襯的她神采極白。身邊的秋薇約莫是每日跑進跑出，倒被曬的膚色顯了黑，與靜漪一比，卻顯得她安康多了。陶老夫人就忍不住說：“老七你還說，你看看你媳婦兒瘦的不幸樣兒。再不好好兒補補，人不說她病著冇好好兒保養，倒說我們陶家苛待媳婦兒了。靜漪過來，讓奶奶看看。”

這天再看到張媽和秋薇大幅陣仗的端著藥上樓去，就說：“這些藥就停了吧。冇有病，倒拿藥培著，也生出病來了。”

小孩兒家的話不期然地說出來，大人們聽了都是一頓。

陶老夫人看著符黎貞，說：“我倒忘了，彌貞是四月的生辰。也有多時不見了，她還好嗎？”

靜漪低了頭，把衣袖攏了攏。秋薇給她拿了條披肩來。

“說你客氣，你真客氣起來。果然替她收了你的禮，轉頭我也該落不是了。”符黎貞笑微微的，“我倒是聽我母親來講的，彌貞歸去隻說七少奶奶果然絕代才子，模樣好倒在其次，性子氣度實在可貴。”

符黎貞就說到了吃藥的時候了，當下帶著麒麟兒先走一步。

“你這不也曉得是好東西？”陶老夫人說著便要上樓。陶驤忙請她坐，看了秋薇一眼。

陶老夫人問：“但是要回孃家？”

陶驤深知靜漪這一病不起，大半是內心來的。

符黎貞見這二人如此這般，笑道：“七叔心疼你整日吃藥難受，跟奶奶說停了藥呢。”她坐在一旁，身邊是麒麟兒。“奶奶，也難怪七弟說，我瞧著七妹喝那苦巴巴的藥汁子也不忍的。隻是七妹身子確切弱，兩個大夫看了都說還得再喝幾副藥呢。倒是這些藥喝了以後，無妨用丸劑，漸漸養一養。”

“彌貞向來識人，這話不算過分了。隻是不知本來你們另有這一段淵源。”陶老夫人說著話，內裡說福順來請大少奶奶。

麒麟兒聽她說著，抿著嘴看靜漪，道：“我爹爹也不喜好喝藥汁子。夙起還把藥汁子潑了。”

“我說你不懂，你還不平氣。你媳婦本來就是個薄弱的孩子，先時剛進門，我就看出她稟氣荏弱，像是病後失於保養。彆的不說，這不到一年，兩場大病，不下死力量漸漸兒保養，今後有她刻苦的時候呢。”陶老夫人說到厥後竟有些動氣。

符黎貞拍了下兒子的小麵龐兒，說：“小嬸嬸如何能去呢？”

她這麼一說，陶老夫人倒看了陶驤，陶驤被奶奶看著，說：“藥是真不能老是吃，奶奶。”

“小機警鬼兒。”陶老夫人寵嬖地撫了撫麒麟兒的額頭，看著靜漪和麒麟兒在一處，笑了笑，說：“我看也是長高了些……往下氣候該熱了，不如趁著這時候也讓麟兒出去多跑跑。另有靜漪垂垂地能夠出門走動走動。老悶著也不好，哪怕在院子裡先走幾步呢。隻是彆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