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如火如荼的殤 （十一）[第1頁/共4頁]

“你去過他的靈堂。”他說。

的確是很純粹的京電影，一樣低低的帶著磁性的嗓音……她終究還是轉過臉去，看著這個正在望著她的大夫――眉眼間還是有些熟諳的模樣。但，這的確不是孟元。心口一陣發緊，緊接著便是鋒利的疼痛，疼的她麵前幾近黑了。

陶驤隻想將她身子牢固住，她身子卻在往下滑。

“大夫！”他的聲音在走廊裡反響，“大夫！來人！”

故交……她胸口奇悶。

他也不知那裡來的肝火，緊抓著她的手，涓滴不放鬆。

他想要說甚麼，就聽她的聲音細細地在說：“疼……”

她聽著他說跟我歸去，卻本能似的不想。

但是她不曉得的是，在好長一段時候裡，她都會那麼疼。

她冇有說哪兒疼，軟軟的她就倒向了他懷中。

……

“靜漪。”他叫她。

“靜漪，”陶驤追上去，“這邊走。”

定住了似的，不動了。

身後也有腳步聲，彷彿是她腳步的反響，緊緊跟從著她。這短促的節拍讓她心跳的更急，但是她顧不得那些，隻想追上去，追到孟元……

她閉了下眼，不敢轉頭。

卻被他拉住。

那大夫腳步停了下來，他轉頭了――真的是孟元！

陶驤將拉住了她，她抽手。

她要追上去，也必須跟著走的更快。

他驀地間看到她兩膝之間，一條細細的紅線，蚯蚓般地爬動著……他頓時內心一涼，將她抱起來就跑。

“靜漪！”有人大聲叫她。

也有人在說話，有人焦急有人平靜，有人說可惜了，有人說冇乾係……她有些煩躁，又痛苦，另有人抓著她的手，叫她靜漪靜漪，對她說好了好了……好了好了、彆嚴峻……那聲音讓她垂垂平靜。但是痛苦並不是以減輕一分。

可她曉得會好的。

她不動了。

她擔憂的事情，終究成了究竟，卻也在肯定的一刻，又消逝了……

靜漪仍然不動，隻盯了他。

靜漪隻看到中間有亮光，迫不及待地朝著那亮光回身而去，本來是一道門。穿疇昔，內裡就是一個方方的小天井。天井裡隻要幾棵樹，孤孤傲單的，地上鋪著青青的草，就這麼一小片綠色的空間，靜的彷彿油畫普通。她衝進這油畫裡來，站在廊下，大口地喘著氣……但是如何用力兒，都感覺氧氣不敷用的。她隻感覺天旋地轉，統統的東西彷彿都在她麵前扭轉……她看著萬花筒一樣扭轉的天下裡，有小我影清楚起來……她用力兒地盯著、盯著，她想這小我必然是孟元……她忍不住朝著他走疇昔，喃喃地，她叫著阿誰名字。

她在顫栗，說：“你讓我自個兒靜一靜吧……你……讓我喘口氣……”

她說疼的時候，就有隻暖和的手在撫摩她的額頭。用極低極低的聲音在哄她，說好了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