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重見[第1頁/共7頁]
“我家相公,方纔同唐牧多說了幾句話,轉眼就不見了,我須得出來問問他看我相公究竟去了那邊?”韓覃說著就要往裡闖。
王禕接過夫人遞來的衣服穿上,趿上兩隻鞋子跟著唐牧出門,到院門口見早有馬備著,也是哈哈大笑:“我也要看看,唐清臣究竟能叫那些狗官們吐多少出來。”
韓覃應了一聲,將熊娘子家翻檢了幾件李書學的衣服出來,一件件翻著皆是百層千納過的補綴衣物,他這短短的平生竟連幾件像樣衣服都未曾穿過。陳啟宇雖出自名族,卻也是貧家以後,見此心中有些不忍,叮嚀鞏兆和道:“鞏哥,去把我那套常服取來,給這位相公穿上好叫他能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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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兆和眼看勸不動陳啟宇,隻得本身騎馬先行一步。陳啟宇使喚著幾個夫子替李書學擦洗換衣收殮,再到點燭祭帳哭靈,直弄到半夜將李書學埋到一片荒地裡起了坐高墳以後,與韓覃兩人點著香燭擺著幾樣酒點坐在墳頭時才問:“小娘子還未奉告鄙人,你姓甚名誰,那邊人氏?”
直到明天她見陳啟宇,當年浙江省的解元郎現在出落的如此一表人才,韓覃才完整死了那份心。不管唐逸還是陳啟宇,這些韶華合法風神俊朗的天之寵兒們,凡是站在她麵前,隻能相映出她這條從唐牧手中逃出來的性命和現在的日子是多麼的不堪。
韓覃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慌得去拍李書學的臉,要替他度氣,要替他掰開牙關,如此在世人諦視下忙了快一刻鐘,纔信賴李書學是真的死了。她癱坐在地上雙眼直勾勾的望著李書學,想起本身這幾天因為錢的事情煩心老是摔摔搭搭未曾給過他好臉,心中又是悔又是愧,昂首見陳啟宇伸手要拉她起來,一邊點頭一邊哭嚎:“是我偷偷把他帶出來的,這下死在內裡,叫我歸去如何給族裡交差啊。”
陳啟宇批示那些人來給李書學收殮屍身,又問些韓覃家住那邊姓甚名誰的話,韓覃一概不聞不聽,半晌間勃然大怒,瘋子一樣往回跑著,跑到河堤上大帳前掀簾衝出來,卻見帳空人散內裡不過一些飄飛的紙頁罷了。
他啪得合上帳本:“等差事辦完回到京中,唐某必然好好的遞份請折上去,替令母請個三品誥命返來。屆時借你的銀子也必然一分很多全數償還。”
陳啟宇在帳中終究尋得唐牧捧杯喝茶的時候,湊在他耳旁輕言道:“先生,帳外有個小娘子,言說您方纔同她家相公多說了幾句話相公便不見了,她要問她家相公去了那邊?”
氣候悶熱,王禕躺在涼簟上搖著把扇子:“必是來請修河道的,有錢能使鬼推磨,一分銀錢一分事,現在官府花完了錢寸步難行,找我不找我,都是個死。”
自打韓覃到龍頭山以後,李書學與他娘兩個等了六年,盼了六年,特彆李書學的娘,恨不能將韓覃當作菩薩一樣供起來,就是盼著她能嫁給李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