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2頁/共3頁]

大周國破，大祈代周而立，齊將軍聽聞江山易主，率殘軍避入忘歸山中。而後又連續有各路叛逆兵來投，逐步構成了四十八寨的範圍。諸多投奔之人中，便有一個奄奄一息的袁姓青年。齊大當家憐其出身，破鈔大力量為他延醫問藥。

“是。”鐘嬸沉聲道，“但蜜斯臨終前自知現在袁府權勢不凡，以一己之力報仇有望，便交代我不成讓你們再捲入此中了……”

“孃親也是死於袁府的箭下，對嗎？”

昭昭醒來的時候鐘嬸正坐在她床頭垂淚，一見昭昭展開了眼，鐘嬸便體貼腸問道：“小蜜斯，本日到底產生了甚麼事，如何竟是弄得一身的傷？如果你有個甚麼三長兩短的，我可如何向地府之下的蜜斯交代呀……”

在昭昭不竭地詰問下，鐘嬸終究開口給她報告了一段陳年舊事。

“袁府的人用箭射我。”昭昭一麵沙啞地說著，一麵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鐘嬸的反應。

她還想起上輩子在都城所見的袁氏一門的顯赫氣象。昔年那袁二孃親手毒殺了未婚夫婿，現在她身為蔡氏塚婦倒是光榮渾身羨煞旁人。她想起袁家、蔡家、杜家……那一個個的繁華斑斕堆裡養出來的金鳳凰……

“小，蜜斯……”鐘嬸眼中含了熱淚，卻支支吾吾地還詭計瞞著她。

昭昭啞著嗓子，終究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帶我歸去，頓時。”

鐘嬸答道：“薛小公子乃是前朝薛相先人，他父親死前命家仆將他托庇於忘歸山。蜜斯比他年長幾歲，自小就對他非常照顧。薛小公子多智近妖，那天就是他使計為蜜斯製造了逃生的機遇。”

那馬兒猖獗地竄入了深不成測的山林深處，昭昭手上緊握著那支帶血的利箭，一步步向林外走去。

她要上京去考女學。

建元二十四年，經略安撫使蔡大人出任霸州。袁二當家早已不甘心居於人後，與蔡相同謀設想欲肅除齊大當家嫡派。那夜發難之前，袁家二孃親手將□□放入酒裡，齊家大哥飲很多些，在以後的打鬥中後力無繼，被袁家子一劍斬殺。齊氏那日恰腸胃不適，偶然中反胃將毒酒吐出了大半。齊家小弟雖則少飲，但也身中劇毒。

昭昭吃力地開口道：“鐘嬸，請奉告我本相。孃親……為甚麼……”

深夜裡，昭昭披衣下床，藉著燭火微小的光，揮筆寫下一篇策論來。

……

那劉陵出身寒微卻能狠下心來以己為刀。那她呢？她可否像劉陵普通獲得大長公主的青睞，借勢為外祖、為母親，為冤死於袁家野心下的千千萬萬人報了這血仇？

袁四見她手上緊緊握著那支箭，覺得她是想以此為物證威脅本身，不由得感覺心虛。但袁四隨即又霸道地想道，她袁家勢大，莫說這霸州境內，便是放眼天下，又有幾小我敢與她袁家為敵呢？更何況潘昭昭一個小小的商戶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