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火箭(11)[第1頁/共4頁]
太後信賴的是韓岡,把握兵馬的還是韓岡,具有人望仍然是韓岡。
沈括的入冬後就病了一場。雖說一開端隻是淺顯的感冒感冒,可沈括已過花甲,元氣已虛,竟使得這一場病拖延數月,遲遲未愈,乃至不得不請了兩個多月的病假。直到剋日,方纔垂垂好轉。不過他現在的模樣,離病癒另有一段間隔。
至於以後能何為麼,那要看天命。
“郎君所言極是。事情危急,不成坐等,搶先動手為強!”
章持一句句說著,心中帶著解恨的痛快。
一片寂靜。房內影影綽綽,十餘翅膀皆儘無言。
“好了,你下去吧。”
部下人依言退出房間,章恂立即癱坐了下來。
“郎君,不能再坐以待斃!”
韓岡就像是在玩射覆,從刊頭提名上猜想題字人的身份。
也正因為這一樁事,章援最後隻能分開京師。
沈括和黃裳過府來,到底是為了甚麼,不消說都能明白,但韓岡卻始終不入正題,硬是晾著兩人。
“你們在擔憂甚麼?擔憂我,還是擔憂子厚?”
他到底知不曉得,不爭的來由數十上百,甚麼相忍為國?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不敢啊!
他躊躇著要不要去見章惇。
他兄弟的一點念想,章持如何不知?跟著父親權勢日長,職位日高,兄弟兩人就越產生分。他那兄弟全不顧手足之情,一心想爭一下高低。自來都是嫡長擔當,次子那裡有資格去奢想?但章援卻到處伸手,乃至還跟被通緝的要犯勾連上。
二哥死了。
“被人害死的!”
他瞥了眼桌上的報紙,《海陸師不測敗退,宰相子不幸陣亡》,他嘲笑,“這口氣,是必然要出的。”
韓岡即將離職,而繼任者底子有力與章惇對抗,隻要在單獨節製朝堂的時候滅掉了遼國,那麼就不必再如此束手束腳。
“郎君之意,當如何?”
這是天賜良機。
如果父親不是一向都在讓步讓步,如何會讓那一名放肆到此等境地。乃至二哥,說不定現在還會活著。
韓岡站在書桌邊,沈括、黃裳這兩位朝廷柱石立於身後。
沈括輕咳了一聲,“《西京快訊》的主編是歐陽辯,歐陰文忠季子。”
文家被拉出來殺雞儆猴,多少朱門一個個縮起脖子不敢說話。但議會開選,洛陽議員無不是舊黨黨人或其門人,一群喪家犬聚在一起取暖,反而漲了一些陣容。本來不敢做的,現在都敢做了。
“此賊步步緊逼,下一回可就是相公了!”
“相公,”沈括放下茶盞,便憂急的說,“此事非關於外,隻在蕭牆以內。”
後背上的視野如針如槍,韓岡似是毫無所覺。翻過一份,看看刊頭,就抬手一指:“李邦直。”
擁戴聲簇擁而起,表忠心的搶先恐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