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浮生迫歲期行旅（六）[第1頁/共4頁]

對於新黨，天然是恨之入骨，對於新法，也是眾口一辭。

富紹庭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才明白，本來當年的舊怨一向還在父親的心中耿耿於懷。

“子厚先生的氣學，早就給他帶入歧途了。”呂大臨冷然道，“他爭的豈是橫渠之學，乃是他一家之學！”

嵩陽學院中的大廳中，越來越多的門生為新黨的失勢而氣憤著。

“當然要去。”程頤搶著便說，“結論是非，豈能從與流言？大兄不親眼去看一看，從何得知真偽？”

“不要急，漸漸說！”程顥道，他也曉得事情變得更糟，但慌鎮靜張就未免過分失態了。

“先生！先生！他們……他們……”一名程顥的門生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出去，惶恐失措的模樣讓程頤看得直皺眉。但遊酢感覺不對勁了。

呂大臨欲言又止。遊酢悄悄點頭，這時候還說甚麼，大程先生都已經領了旨了。

前段時候，冬至夜的動靜傳來後，在院中，對韓岡的作為頗多人予以讚美，畢竟太後、雍王那種迫不及待等著天子駕崩的心機，實在是透露無疑了。母不慈，弟不恭，能隻用皇後垂簾，而不彰顯其罪，已經是天子孝悌的表示了。

呂惠卿與韓絳失和，曾布還是新黨的一員叛將，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天子還是在異論相攪，不過是換成了新黨內部加上氣學的韓岡。

呂大臨在旁聽著直點頭，與遊酢一同從喧鬨的廳中出來。

“自真宗以來，南人進士漸多，北方進士則越來越少！”

他有些擔憂的向東南邊望去，是不是將還在嵩陽院的侄兒叫返來，年青人但是最輕易遭到煽動了。

“開封府解試當選比例雖高，可此中又有多少是移籍冒籍的？”

眼下舊黨大挫，在嵩陽院裡，就像火星落入了柴堆當中。

“甚麼矇蔽聖聰？就是給王安石阿誰殲佞給囚禁了！……”

硬說王珪之殲罪該論死，如何也說不通的。三旨相公的外號，代表他統統都以神宗的意誌為依歸，這是疇古大家嘲笑的，他如果有甚麼錯處，說句刺耳的，天子都逃不疇昔。獨一能攻訐的，就是他為人不正，不能儘到宰相的本分。

二程自不必說，司馬光也常來此授徒，呂公著當年也曾在開講過。文彥博、富弼以大筆的資金支撐，兩家的後輩也有來此肄業的。

司馬光在殿上口口聲聲要殺王珪，並且對峙不改。如果當真給他勝利了，洛陽的一乾元老可就要大家自危了。雖說整件事是他的運氣不好，撞上了冇經曆的皇後，可在富弼這邊看來，司馬光還是過分度了一點。

隻是台上儘數新黨，而舊黨一個不留，還是在很多民氣中壓下了一團火。當幾條新的流言不知從那裡傳出來後，頓時就引爆結局麵。

“呂惠卿、曾布、章惇，群小會聚，天子為其所囚，試問天下君子能夠坐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