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浮生迫歲期行旅（三）[第1頁/共4頁]

?路明內心有些急，早早的就站到了船頭，望著虹橋，望著城門，望著船埠，等著船到地頭。-<>-

路明踩著踏板下了船，船埠上的龍門吊帶著個網兜垂了下來，船上的一點貨色給丟進了網兜裡，很快便給卸了下來。路明的伴當清算著這些禮品，船埠上的管事已經小跑了過來。

路明擔憂的看著章惇。章惇則又重新到尾的看了三五遍，方纔放下信紙。

但接下來的大拜除中，幾個已經消逝在影象中的姓名重新呈現在人們麵前，乃至是讓人設想不到的人事安排。舊黨完整垮台，新黨大興，但他的恩主卻冇有動，韓岡則是接連回絕了參知政事和樞密副使的任命。不過在洛陽的會館中，他也聽人說，是因為官家硬是讓王相公和洛陽的大程先生做太子師，惹火了新任翰林和資政兩學士的小韓學士。

他這一起東行，路上在潼關道擔擱了，整整三天。而解纜時，也因故遲了兩天。幸虧從洛陽過來後，河上有些積雪，恰好能坐船，好歹也掙回了一天半天的時候。

在都城四周，也隻要夏季封口的汴河等運河中，纔會有穩定連貫且光滑的冰麵，不像有流水的天然河道，冰層固結遲緩，並且常常多有坑洞和起伏，雪橇、冰橇在上麵行駛輕易破壞，並且拉車的驢馬等牲口也輕易傷到蹄子。

可天子的決計下得很快，直接繞過兩府，給韓縝去了一封密信，‘疆界事，朕拜候文彥博、曾公亮，皆覺得南北通好百年，兩地生靈得以歇息，有所求請，當且隨宜應副。朝廷已許，而卿猶剛強不成，萬一北人肇事，卿家屬可保否？’

“明德你這一次回關中，玉昆那邊有托你做甚麼嗎？”章惇隨口問著。

這麼些年來，章惇也看破了，這一名天子……猜忌心實在太重。

在章府內坐了半曰，放衙的章惇終因而返來了。

如果這一回還玩這一手，那還真是難辦了。

皇燕京拿家屬來相威脅了，韓縝那裡敢再硬挺著，直接就老誠懇實的遵循遼人的要求劃界了——有所求請，當且隨宜對付嘛。

路明也不知韓岡的設法，“實在另有些種子。馮四那邊也在彙集。就在鞏州，韓家的莊子上新近用玻璃做屋頂，搭起了一間暖棚，說是夏季種菜。”

這天然是很傷害的局麵。章惇舒展著眉頭。根基上從渤海，一向到西域，宋遼兩國的萬裡疆界中，便以這一段防地最為虧弱，是明擺著的衝破口。

已經分開朝堂的一乾元老，如韓琦、張方平、文彥博，一個個要天子念在宋遼兩國百年通好的份上含辱忍垢，又說與遼人交兵必敗。歸正他們都不在朝中，說話不嫌腰疼。台上的宰執，不管新黨舊黨倒是拚了命要攔，割地後壞的是他們的名聲。賣力與遼人構和的韓縝也是咬牙不準，不肯壞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