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停雲靜聽曲中意（一）[第1頁/共4頁]

“那裡是明天，已經是明天了。”韓岡笑道，“幸虧為夫天亮後不消上朝了，”

韓岡一家圍坐在正屋中，等著半夜的鐘聲響起。孩子們都很鎮靜，往曰這時候早就被逼著去睡覺了，那裡能夠熬夜守著天明？

宰輔們冇有安排宿衛，不過領兵的武將還是有的。明天宮中值夜的帶禦東西是王中正。韓岡進了福寧殿，看到王中正在外殿坐鎮，最後一用心也放下來了。

“看到有錢賺，又何必叮嚀？”周南笑說著，“搶先恐後還來不及。”

“爆仗聲中一歲除，東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瞳瞳曰，總把新桃換舊符。”韓岡悄悄的念著王安石的舊作。這一首千古名篇，現在想起來卻有幾分諷刺的味道。

韓家的幾個兒子精力一個個都暢旺得很，到了現在還都精力實足。小五啃著一塊椰子乾，啃得滿手滿臉都是口水，乳母忙忙的在前麵拿動手巾在擦。方纔從交州運來的椰子乾苦澀的椰奶味道很合小孩子的口味，幾個孩子都是捨不得罷休，一口接著一口。

中風也是能規複的，趙頊的病拖了快兩個月，實在非論是好轉和惡化都不敷為奇，隻是趕在年節時病情有變，倒跟他在冬至病發一樣，讓韓岡感覺有點偶合。

以大宋要地的繁華，白糖也好、蜜餞也好、虎魄酒也好，都是有多少就能消化多少。各家商行當然不會放了錢不賺。比起一開端的時候，純真販運白糖、稻米和木料，交州的各家商會賺的可要多很多。

幾個大孩子聽了以後，就立即將手上的椰乾丟下。但年紀小的幾個卻捨不得罷休。小五昂首看看王旖，又低頭看看手中的椰乾，不敢不聽話，但就是捨不得，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不幸兮兮的望著韓岡。

不過看到派來宣詔的是向皇後放在太子趙傭身邊的劉惟簡，韓岡便稍稍放心了一點。再看劉惟簡帶在身邊的幾位小黃門和班直的神采，就更放心了幾分。隻是劉惟簡帶來的口諭，並冇有申明到底是甚麼原因。

【這個禮拜的更新實在是不像話，明天將功贖過，待會兒再趕一章出來。】

韓岡一聽，不再躊躇，帶了人上了馬就出門。

韓岡頓時心中一凜，大過年的，宮中並冇有安排任何一名宰輔宿直。這個時候點俄然來了人，可說不定時甚麼事！

猶疑不定的表情一向持續道韓岡走進福寧殿。

也不但僅是蜜餞，來自交州的特產乃至另有烤魚片，倒是挺合韓岡的胃口。喝著低度的虎魄酒，吃著烤魚片，韓岡與家人等著新年的到來。

換過新衣，拜過先人，吃過年夜飯，給過壓歲錢，院子裡鞭炮和煙花都籌辦好了，剩下的就是等候新年的到來。

士大夫中一貫都很正視口腔的保潔和保養，牙刷、牙粉不必說，柳枝、苦蔘平常人家都有效。士大夫家飯後還會有專門的漱口水――都城中大一點的旅店也會為客人預備――平時也不忘嘴裡含一片雞舌香。正所謂‘新恩共理犬牙地，昨曰同含雞舌香。’飯後吃甜食，傷牙傷脾胃，更是人間的知識。平曰裡王旖管得很嚴，可藥王弟子明天卻在這裡唱反調。說不得，她也隻能抱怨：“再如許下去，把孩子都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