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滄浪歌罷濯塵纓（四）[第1頁/共4頁]

請了白玉重新落座，喝了兩口茶後，韓岡才又說道：“現現在，代州火線已經為都監安定，剩下的，也就是麵前的賊寇了。遼賊退守雁門。險關要隘，攻打不易，都監老將，慣習軍事，當有以教我。”

陝西奉即將兵法時，已經被調任秦鳳路的白玉擔負第三將正將。這時候，白玉已升任了都監。但十年疇昔，白玉的名位仍然原地踏步。

白玉心有顧忌，但在身後侍立的白昭信卻不由忿然，壓抑好久的肝火終究再難按捺。他憤然道：“吾父如有樞密普通的機遇，豈會蹉跎至此？！”

領了將令，白家父子便連夜回返忻口寨。次曰上午，便領軍北上。兩天後，全數到達武州，繼而開端向朔州進發。

白玉動手還真會選處所，踹身子輕易出內傷，內裡還看不出來，照臉去打，弄得滿口鮮血，卻不會有大礙，但看起來倒是動手極重，已經表現了至心實意的歉意。

既然把他麾下的兵馬調到忻口寨，卻又不趁便東調代州，那麼當然隻會去往北麵的神武縣。順著韓岡的情意說話，就是拍馬屁，拍得韓岡這位樞密副使見兼製置使歡暢了，也就能獲得一個博取功名的機遇了。

“孝心豈可入罪？且公子說得並冇錯。”韓岡疇昔親身將白玉和白昭信前後攙扶起來，讓人領著白昭信去療傷，然後拉著白玉的手坐下來歎道：“都監緣數的確遠不如彆人。就曲直君玉【曲珍】，之前犯了重罪，現在也得呂樞密重用。可這一回都監來援河東，韓岡知都監老將，用兵最穩，以是方今後路相托。隻是遲誤了都監建功的機遇。”

“末將隻知服從行事，懇請樞密叮嚀。”

‘這算甚麼？！’韓岡先是瞠目結舌，繼而大怒，‘這瘋了嗎！’

不過這個設法隻在他接到從京中傳返來的密報。

萬事無憂，隻等遼軍過來一戰。

在代州、忻州，遼甲士人思歸，偶然戀戰，可當疆場轉移到遼國海內，就在故鄉作戰，那麼之前形成士氣不振的啟事，也就不複存在。遼軍真正的戰役力一旦發作出來，即便因為戰馬耗損的原因，氣力大幅降落，也不是現在的京營禁軍能夠抵擋。

“遼軍的主力已經退回朔州，麟府軍雖是奪下了朔州城，但麵對馬邑周邊的重兵，自保不足，進取不敷。”

在韓岡看來，戰役已經到了序幕。

“以後陝西奉即將兵法，將軍以秦鳳都監之職任正將……是第三將吧？”

多少本來微不敷道的文武官員，在開疆拓土的過程中一個個飛黃騰達，王韶、韓岡前後晉升西府，種諤、燕達升任三衙管軍，王舜臣、李信之輩從兵卒成為一起中堅，白玉這名西軍中的老將卻甚麼都冇能撈到，獨一能拿出來誇耀一下的，就隻是在廣銳軍兵變以後斬首兩百餘的一次敗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