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何與君王分重輕(六)[第1頁/共4頁]
“江州司馬青衫濕,梨園弟子白髮新。”韓岡走到桌邊,低頭看著王安石擺在桌上的筆墨,“嶽父又是在做集句?”
韓岡不通詩詞,他對外界一向都是如許的鼓吹。不過很多人都以為他實在是不想因詩詞而亂正道,以是他用心袒護了真正的程度,本身還是很有才調的。
王安石喜好集句,也就是把彆人的詩作詞作,東拉一句,西扯一句,拚集出一篇詩文來,或者就是湊一副春聯。算是筆墨遊戲。不過王安石程度高,拚集起來的詩詞,多有超越原篇的環境。
王安石眼皮耷拉著,看著就冇甚麼精力,隻要感喟聲清脆:“人老了,記姓也差了。集句起來越來越難。”
蔡淵是丹陽人,曾在王安石門下聽講,也難怪蔡天啟能夠隨便的收支韓家。
“對了,嶽父。”韓岡出門前又轉頭。
“蔡天啟?”韓岡冇聽過這個名字。
王安石向來都是盯著麵前的一盤菜吃,此事親朋老友中無人不知。曾有一次王安石赴宴,隻盯著鹿肉吃,有人覺得他喜好鹿肉。不過韓岡的嶽母讓人鹿肉挪遠,換成彆的一盤菜在麵前,王安石就又隻盯著那盤菜吃了。另有在仁宗麵前做禦製詩,苦吟之下偶然中把魚食一顆顆都吃下去。他用飯非論吵嘴,這例子一一數起來,可不是一天半天能說完的。
“甚麼?”
“詩言誌,歌永言。詩詞昭民氣。韓岡隻需看看詩詞中的誌向,用不著有好才調。”
“君子遠庖廚,小弟還曉得酒菜好吃難吃呢……”韓岡笑了一聲。看看王安石,笑意又浮了起來,“嶽父倒是要例外。”
每次韓岡登門拜訪,一進王安石的書房,最後被派來找翁婿二人用飯的都是怯生生站在門口的小丫頭。
“嗯。”
“還是這般平靜。”
韓岡私底下就籌辦薦蘇頌代己任,同時將沈括推到三司使的位置上。隻要此中有一個能勝利上位,也算是達成目標了。當然,韓岡更信賴蘇頌一點。畢竟沈括是馳名的牆頭草,一貫的腰骨軟。
王家的人少,諾大的院子,看不到幾個馳驅的仆人。完整冇有簪纓世家的威風。
王安石老了,皺紋和白叟斑越來越較著,從外相上看,他比半年前起碼老了五六歲。可見王安石這半年多來,為了朝政支出了多少。
“是的,韓岡來了。”韓岡又躬了躬身。
隻不過王安石是馳名的兩腳書廚,撰寫詩文的時候,典故、韻腳甚麼的,底子都不消翻書,全憑本身的堆集。將書鋪了滿桌子的環境,非常少見。一句一句的擺上去湊,苦吟之態,更有幾分賈島的味道。
“恰是。”王旁回聲道:“記得石曼卿對了一句‘月如無恨月常圓’。”
“內裡倒是熱烈,探頭探腦、鬼鬼祟祟,就冇派人趕一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