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拄劍握槊意未銷（七）[第1頁/共4頁]

聽著韓岡的發言，看著天子的神情，呂公著眼神中帶起笑意。韓岡這清楚是在**之前的怨氣。畢竟過分年青氣盛了，天子要的是措置題目的方略，不是清理敗北的任務誰屬。

呂惠卿卻深悉韓岡為人，心中疑雲大起，眯眼抿嘴，等著韓岡的後續。

“韓卿國力之說，對朕深有開導。”趙頊不想聽兩人再吵，他隻想聽一聽如何挽回西北戰局的體例，“不知韓卿對眼下局勢有何方略，儘請直言。”

“敢問樞密，若官軍再至靈州城下，西夏另有河堤可掘？官軍豈會再給他們這個機遇？！冇有了狡計，戔戔西賊如何能順從天兵！”韓岡笑了一下，“狡計乃是力不能敵時的無法之舉，人言狐姓多狡，但狐狸安可與豺狼相爭？豺狼在山，又何必狡計。”

即便是元絳，莫非這隻老狐狸當真情願事事順服王珪不成？在朝不是宰相家的走馬狗！

韓岡話聲剛落，呂惠卿就差點要笑出聲，但很快又感慨起來。

如果今曰靈州已然光複，冇人會跟王珪為敵，隻能挑選暫避鋒芒。但現在既然已經敗了，那裡還會情願給王珪翻身的機遇？哪個不想順勢撿個大便宜？

趙頊眼中怒意含蓄，但卻不再跟韓岡辯論，那太有失體統。

究竟籌算如何做？

韓岡聽著上麵的宰執們爭來爭去，本身則是老誠懇實的待著，他是列席集會，不是列席，絕對不會主動發言。歸正他看趙頊的模樣，應當快忍不住了。

韓岡歇了口氣，又道：“靈州之敗，其次在於將帥失策，西賊避而不戰，一起勾引官軍至靈州城下，當知其必有殲謀，又在黃河之濱，如何能胡塗到讓西賊勝利的決堤放水？經此一敗，環慶、涇原損兵折將，數年以內難以再用。”

這是韓岡不竭以來的觀點，至今未變。

“如何能夠冇有喪失？”韓岡笑道，“官軍深切興靈，西夏國力耗損隻會在官軍之上。放水、拆屋、砍樹、焚田，靈州城外的統統全都毀了。銀夏，河西、天都山，莫不如此。除了興慶府和西夏北方的荒漠，西夏國中其他人丁富集的膏腴之地不是毀於官軍，就是毀於其自手。相對於官軍僅止於兵將的傷亡，西夏的喪失已經遠遠超越了此數。”

“此輩不敷慮。中國勝於西北二虜者，不在兵力，而在國力。丁口、稅賦、物產，皆是遠遠過之。兩國相爭，如果爭奪邊地，那是兵力之爭。如如果滅國之戰，那比拚的則是國力。此《孫子》當中，食敵一鐘，當吾二十鐘的本意地點。”

“上兵伐謀，須知西賊殲狡。”呂公著火氣上來了，與韓岡針鋒相對，當初他但是為了廢新法，擺盪趙旭的意誌，敢說韓琦故意清君側：“從繼遷至元昊無不是奸刁之輩，三川口、好水川哪一戰不是西賊施狡計而得勝，靈州之敗更是最新的例證。高遵裕、苗授皆為一時名將，西賊決堤卻都冇有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