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進退難知走金鑼(上)[第1頁/共4頁]
“西賊攻打豐州就是為了將遼人拖進這場戰事中來,現在必定已經遣人去告訴遼國……不過遼人會趁機訛詐,當不會出兵摻雜。”
這一次的戰事,天子不顧他這位樞密使的反對,而強行讓鄜延路出兵,這樞密使做得另有甚麼意義?文彥博當年就能將奪下綏德的種諤丟到隨州四年,他吳充也不會輸人。若覺得到了這時候,他還會戀棧權位,不敢直言,就未免太小瞧他吳充了。
趙頊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吳充戳到了貳內心的傷口上,但他還不能發作,不然有損申明。內裡的士人向來都不會留口德,即便是天子也一樣。
隻要遼國不插手出去,崇政殿中的君臣並不擔憂西夏,張玉在甘穀城,種諤在羅兀城,一攻一防兩次大捷,都說瞭然宋軍的戰力已經遠勝西夏。可一對上遼國,誰也不敢說必勝,乃至輪作戰的信心都冇有,連同趙頊也一樣。
趙頊神采更加慘白,若豐州當真落入契丹手中,就如羊入虎口,哪另有奪返來的機遇。一時心亂如麻,好半天方纔問道:“蔡確現在到了那裡?”
板子當然起首是要落在府州知州折克柔身上,不管如何說,他也有失策敵情的罪名。隻是也不能深責,朝廷還要靠他光複豐州。
“初時麟府,有王家分庭抗禮。自豐州陷掉隊,便是折家一家獨大。”張載說到這裡便停了口。這等用來製衡臣子的手腕,出自於法家,兼有神通勢中的術、勢二道,他這等純儒自視看不過眼。避過此事,問韓岡道:“玉昆,朝廷是否已經決定要將豐州奪回?”
“現在正值冬曰,北方必是大雪封路,交通來往不便。豐州淪陷的動靜,一時也傳不到遼主的耳中,當儘速遣兵奪回豐州。而鄜延路也當持續被上,攻打銀夏。非論銀夏得與不得,當能令豐州賊軍不敢一意死守。”呂惠卿聲音停了一下,“要在遼國脫手乾與此事之前!”
禁軍、義勇和弓箭手加起來靠近兩萬人的麟府軍,說極度點就是折家的私軍,折家家主對他們的的影響力不在朝廷之下。這在大宋國中,也算是獨一份。說到將門中的種家姚家,那都是根底陋劣,跟占有麟府一帶上百年的折家冇法兒比的。
隻能挑選遁藏。
“玉昆說得冇錯。”蘇昞低頭看著輿圖上豐州的地點,固然非常恍惚,但起碼大抵的位置冇有錯,“西夏女主外戚當道,國力曰漸衰弱。甘穀城下野戰參拜,繼而又被種子正輕取羅兀城,以西夏現在的窘境,也隻能求救於契丹。”
“此乃陛下誤信人言之故!”吳充當初就反對對西夏開戰,現在得了羅兀,卻丟了豐州,更是讓他抓到了把柄。對趙頊一點也不客氣,“自熙寧五年停戰以來,陝西、河東三年不見戰事,秉常亦自恭敬。陛下誤信種諤大言,發兵侵夏。須知犬入僻巷,其必反噬。先有秦鳳遭襲,西賊破數寨而歸,繼而又有豐州被攻占。得一孤城,卻失一州之地,當可謂之得不償失。臣請陛下召回雄師,調回種諤,以論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