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３章 不由愚公山亦去（一）[第1頁/共4頁]

竇解搭著牆頂，被人推著扶著，終究在圍牆上撐起家子。他正要翻身過牆，這時院牆劈麵，卻俄然冒出一個腦袋來。與竇解麵對著麵，臉貼著臉，鼻尖幾近撞在一起，兩對眼睛就隔了幾寸的間隔相互對視著。

“隻不過是綁著一陣，又冇傷了她家的姓命。恐嚇她一下，諒她也不敢胡說。就是說出去，這點小事不消轟動副都總管，就會有人幫七衙內壓下去。”錢五已經急得滿口胡言，現在這類環境，秦州已經待不得了。如果殺了人，海捕文書必定要落到頭上，如果不殺，起碼不消擔憂被訪拿。

“就六口？！”劉希奭驚問道。

王啟年的未亡人已經被鞭打的奄奄一息，她的一對後代也被吊在水桶中，降到了井底。聽著井中傳來的淒厲哭喊，信賴隻要再逼問一下，王家孀婦就會鬆口吐實。

“回官人的話，的確就六口。秦州大戶人家的不是住在城東，就是住在州衙四周，城北這一片都是小門小戶的人家。全部崇福坊有兩百一十四戶，可連一間前後三進的大宅子都冇有。”

可王家就是一個小院子，四間房，連個後門都冇有，就是有口水井！

劉希奭跟著傅勍吃緊趕到火警現場，劈麵就是一陣熾熱的氣浪。就在他們麵前，淨慧庵兩丈多高的主殿在火海中轟然崩塌，捲起了一片連著火星一起飛出的煙塵，淹冇了小小尼庵地點的崇福坊。

劉希奭嚇白了臉，手上的力量越來越小，韁繩垂垂的就在手中打滑，眼看著就要落馬的時候。隻見傅勍在旁一手伸過來，將籠頭一扯，硬生生的將這匹馬給扯定了。劉希奭的坐騎點頭晃腦，四隻蹄子蹬著地，可不知傅勍用了甚麼伎倆，硬是將其按住轉動不得。

傅勍一聲令下，從人群中當即點出了三十多號人，跟在幾名巡城甲騎以後，分頭趕去有水井的劉家和王家。

李鐵臂會心點頭，號令道：“把她們都殺了！”

“殺不得！”錢五趕緊攔住，“王家真要被滅了門，七衙內必定脫不了乾係。”

竇解被扯著走到牆邊，俄然想起了一件事，轉頭指了指王啟年的遺孀，“她們呢？”

崇福坊的裡正趕緊排眾而出，他在傅勍劉希奭他們趕來之前，就領頭救火，臉上被煙燻的黑一道白一道，髯毛也被燒了半拉。他在劉希奭麵前躬身回話：“回官人的話，全部崇福坊就六口井。三口是路邊公井，現在都用上了。剩下的三口都是私井，一口就在淨慧庵中，一口是坊東角劉老赫家的，最後一口則是在方纔死了的王啟年家。”

李鐵臂和錢五忙奔疇昔扶起竇解。

李鐵臂還待要辯。這時砰砰的打門聲更加短促，重得像是在撞門，內裡的喊聲也大了，非論錢五還是李鐵臂都冇表情爭辯了，一齊轉頭怒聲道：“還不快把七衙內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