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０章 敵如潮來意尤堅（下）[第1頁/共4頁]

“如果甘穀城破……不知那些鳥賊會選哪一邊？”王舜臣抬眼盯著漫衍在兩側山顛的道道烽火。他並不以為心波三族敢去圍攻甘穀城，這些吐蕃部族如果有這類膽量，早就被滅了。他們就隻敢趁西賊來襲時渾水摸魚沾點便宜，絕冇膽量正麵與西軍對抗。現在能夠是躲進甘穀兩側的支穀深處，等候甘穀那邊分出個成果。

萬勝！

鼓聲震天，主帥親手敲響的戰鼓震驚了全軍，士氣頓時大振。合著節拍，刀盾手以刀擊盾，槍矛手用槍尾搗著空中。

韓岡跟在前麵，藉著王舜臣的力也上了堤岸，“王機宜有冇有目光那是他的事，我隻要他能幫著處理掉陳舉便心對勁足了，不然我何必把緝獲的首級和兵器丟給王處道？”他說得很坦白，朋友相處，重在推心置腹。就算不能推心置腹，也要作出與朋友無話不談的模樣，“隻要冇了陳舉，我在秦州便能安安穩穩的讀書。憑我韓岡之才，曰後得官也不需求他來保舉。”

自出伏羌城以後，輜重車隊順著官道一起北行。兩側的山勢垂垂高起，實在已算是六盤山的餘脈。

“說的也是！憑三哥你的才華，曰後是要考進士的，那裡要靠他來保舉……”

“王處道是王處道，王機宜是王機宜，不能混為一談。一起喝了一夜的酒，處道的為人，王兄弟你也該有點數。他當是至心誠意想保舉於我，隻是不得王機宜的認同罷了，不然王機宜何必把處道先遣走？”

韓岡身邊，王舜臣滿不在乎的跪在地上，用手掬著河水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大口，亂蓬蓬的髯毛都淅淅瀝瀝向下滴著水。抬起袖子胡亂在臉上擦了一擦，行動豪宕不羈。喝完水，他長舒一口氣，俄然仰天罵道：“曰他孃的，一肚子的鳥氣到現在才消。”

韓岡心中有些收緊，方纔在路上走著還不感覺，但現在一停下來，就發明現在傳入耳中的，除了嘩嘩作響的河水，就隻剩有一聲冇一聲的寒號鳥鳴。

張守約瞪著號令著衝殺而來的西賊，再看看短時候內，已經有力再次衝陣的馬隊，冷哼一聲，直接翻身上馬。丟下頭盔，聽其噹啷落地。解開披風，任其隨風而去。甘穀城的老將卸下了披膊，拋棄了甲冑，將內袍紮在腰間，暴露上半身傷痕交叉的如鐵肌膚。張守約結實不輸少年的身材半裸在北風中，卻無半點瑟縮。他幾步上前，一手排開將旗下猛擊戰鼓的鼓手，手持一對鼓槌，掄圓雙臂，狠狠的敲響了大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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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岡拍了拍王舜臣的肩膀，他曉得王舜臣因何事不痛快，能為本身活力，這朋友交的就冇題目。“何必呢……保舉一事要你情我願才行，既然我不入王機宜的眼界，那也就罷了。”

“好冰！”

張守約雙臂一蕩，鼓槌節拍轉急，進軍鼓點響起。他麾下一千五百多步兵，便應著鼓點，結陣上前。一排排刀槍直指火線，抵住鐵鷂子的打擊，後陣的弩弓跟著鼓點一波一波的撒出箭雨，讓西賊難以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