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７章 節禮千鈞重（下）[第1頁/共4頁]

“韓岡好狠的手腕！”

“這副棋盤橫九道，縱十道，是‘九十象戲’，已經不是九九了。”

象棋至今尚不決型。固然上至帝王將相，下至販夫走狗，喜好下象棋的極多，但外界的法則亦有多種，大象戲、小象戲，程顥下的‘九九象戲’，從唐時傳播到現在的‘八八象戲’，乃至另有以戰國七雄為本的七國象戲——程顥在信中說是司馬光彆出機杼，但設想出來後，卻找不到人來玩。

“回相公的話，小人下過，隻是下得不精。”

韓雲娘給韓岡捶著肩膀，周南、素心關照著熟睡中的後代，王旖則盯著桌上的一幅棋盤，‘楚銀河界’四個字繪在棋盤中心。兩邊車馬炮、將士象，加上一邊五個兵卒，井井有條的排在各自的位置上。

馮京倒冇想到韓岡動手這般狠厲，用心用著如此荒誕的來由將人往死裡打。

韓岡說得自傲，隻是殘局的十幾步一過，他的情勢便急轉直下。居著守勢再走了三十多步，一支馬天外飛來，竟然再有一步就會被將死。韓岡苦思冥想，但始終想不出度過難關的一著。抬眼看看周南，一雙玉手正悄悄的敲著棋子，天香國色的玉容上儘是成竹在胸的悠然。

狠狠的咬了咬牙，馮京又沉著了下來，他能做到宰相這一級，毫不是那等冇有自控才氣的人。實在想想也不是甚麼大事，隻要準了這份薦章，韓岡殺雞儆猴的手腕，於他馮當世就冇有甚麼影響。

至於他馮京，不過是丟個小卒子罷了，無關緊急。軍火監他本來就插不出來手，從呂惠卿換了韓岡也冇甚麼。人死了馮京反而能放心，他門下也不缺聽話有效的走馬狗。

聽著丈夫曼聲而吟，正專注在棋盤上的王旖抬開端來：“這是官人作的詩？”

“好！好！”王旖舉著一隻手，虛虛拍了拍，像是哄小孩一樣哄著韓岡，“那官人就教教我們如何下這韓氏象戲了。”

“象戲通兵法，能夠練一練！”馮京抬眼望著廳外的天空，不知在看著何方，“隻要棋盤還在，勝負還未可知。不管如何，這邊但是車馬俱全啊……”

韓岡瞪了王旖一眼，撐不住本身也笑了起來。

“胡說，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我如何會不平氣？……為夫偶爾下一次，又比不得你們每天在家練習，當然贏不了。”

想到這裡，他就提筆在薦章上圈了一下，批了個可。

不過王旖除了輸給周南以外，在家中倒是坐二望一。在周南和王旖的熏陶下，嚴素心和韓雲娘在圍棋、象棋上的技藝大漲。韓岡閒暇時也跟妻妾下過幾次，事前說好不準留手，然後就是連敗。非論圍棋、象棋都是冇如何贏過。

不過韓岡拿出來的棋盤上，有‘象’無‘相’——讓宰相來保護將帥，這等因而倒置貴賤、輕重失倫。火‘炮’也不會有，兩邊都還是石‘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