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５章 前路多坎無須慮（三）[第1頁/共4頁]

仇一聞歎了口氣，向東麵遙遙一指：“就是延州的那座金明寨。”

緊接著，李元昊又派了部下的得力之人，詭稱畏敬李士彬的威名而投奔大宋。蕃部來投是常有的事，老於邊事的李士彬也冇有看出此中的題目，很等閒的就收留了這些歸附者。

韓岡笑道：“也不是要仇老你親曆親為，碎務可由李兄措置。等李兄統統上手，仇老你掛個名字也便能夠了。不知李兄意下如何？”

等謙讓了落座，韓岡不想再聽了無新意的感激之詞，便主動問著李德新，“隻聽著仇老說李兄出身黨項，卻不知李兄究竟是哪一部的？”

仇一聞立即道：“如何叫屈就？官人有命，小老兒當然得聽！恰好小老兒年事也大了，冇法兒像疇昔那樣在秦鳳路上到處跑，也想歇一歇腳了。”

對於範雍和李士彬的這樁公案，韓岡也傳聞過很多次，隻要會商起三川口之敗，不成能不提到。當年李元昊遣人來做內應，李士彬的確是建議範雍將這些新歸附的黨項人安排延州的其他寨子，不要放在金明寨，而範雍卻讓李士彬將他們當場安設。

韓岡把他們送到院中，盯著李德新的背影，殘留在心底的最後一點狐疑卻始終揮之不去。但他始終想不出又那裡不對。不過最後，疑慮化為自嘲一笑，他都是甚麼身份了，何必為此等小事煩心，真鬨出事來，兩根手指捏死就是。

莫非有甚麼不能說的？韓岡的眼神一下變得鋒利，如果出身自六盤山劈麵，那就不能悄悄放過了。

感慨過後，韓岡重新靜下心來讀書。不過冇過量久，他的讀書聲又間斷了。李小六進書房來通稟，說是仇老郎中帶著個門徒來拜訪。

而範雍則是照著常例，讓李士彬當場安設。這番公文來往，一個要表示本身對朝廷的虔誠，一個要表現本身果斷不移的信賴，實在都是宦海上的虛應故事。就跟天子即位要三辭三讓，重臣升任宰相要上表推讓，都是一樣的大要文章。

又說了一陣閒話，看看時候差未幾了，韓岡命李小六送湯水上來。這是宦海上送客的禮節，就跟後代的端茶送客是一個事理。喝過兩口嚴素心親手做得的酸梅湯，仇一聞、李德新告彆分開。

最後，奸刁多詐的李元昊，便想出了一個驕兵之計。

從明麵上看，最後金明寨會淪陷，範雍的任務起碼占了七成。但實際上，他隻是按著常例去做罷了。

韓岡的話中之意，模糊有指責李士彬的意義。李德新立即為他老子辯論：“金明寨之失非是先父之過，是大範相公讓先父把元昊的內該當場安設。若依著先父的意義，把他們安設到，金明寨那裡會淪陷？！”

仇一聞正坐在韓家的客堂中喝茶，而坐在他下首處的三四十歲，容色蕉萃，一臉病容的中年人，當然就是冇能救下竇解的兒子，而被栽了個罪名的背時貨。他雖是黨項人，卻喚作李德新。不過黨項人多有漢姓，也並不敷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