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５章 阡陌縱橫期膏粱（四）[第1頁/共4頁]

王安石一邊回想著今早產生在中書製置條例司中的一番爭辯，一邊亦步亦趨的跟在天子趙頊身後。

有馬的稱作馬隊，冇馬的喚作步兵。但是在現在的大宋，就算是馬隊，也不必然有馬。‘天下應在馬凡十五萬三千六百有奇’，這是客歲樞密院連同群牧監一起統計上來的數字。也就是說這十五萬三千六百匹馬，是現在大宋軍中的在籍軍馬總數量——包含了馱馬、驛馬和戰馬。而以馱馬、驛馬及戰馬之間的數量對比，普通是在三比一擺佈，也就是說真正能夠上陣衝殺的戰馬約莫是在四萬多。

‘也不知橫山那邊能給出甚麼答案。’王安石內心想著。

起碼韓絳是不對勁的。從他這段時候的幾份奏章上能夠看得出來。他對秦鳳路不能儘力援助橫山很有微詞。他現在一門心機都放在羅兀城上，靠著他的宣撫使身份從各路征調糧秣，通過了近一年的堆集，韓絳在關西已經有了不低的名譽。關西諸路的大抵是為了求一個耳根平靜，也都承諾了他的調及。

至於輔弼曾公亮，他顛末端一番常例的挽留和堅辭的戲碼後，已經在兩個月前卸了職司，到都城外找處所養老去了。次相陳昇之今次丁憂守製，也就是說，現在的政事堂中，宰相的位置全都空了下來。

但是就算散心，一貫勤政的趙頊也不會把政事放在一邊，王安石明天就跟在他身後。一眾宰輔中，也隻要王安石有此恩遇。

王安石也隻能挑選坐視，而冇法插手此中。

“因為緣邊安撫司前後加起來總計靠近千名的傷亡？”趙頊愣住了腳步，轉頭對王安石歎道：“這一戰，戰馬也的確折損得得太多了。”

“郭逵在秦州就冇有滋擾過緣邊安撫司一星半點，可見他是吃過經驗後，便洗心革麵了。回到關中，隻要能共同延州，韓子華也不會再說他甚麼。”

——陝西河東的實際兵力，能夠按兵籍簿上的八成算；京中、河北則得按六成計；蜀中、荊湖能動用的軍隊，大抵是實際數量的四五成；至於江南，直接當作冇有比較好，那邊的軍隊做小買賣的本領比拉弓射箭要強，在官宦門下馳驅的時候比拿著刀槍的時候要多。而戰馬的環境也是與人一樣。

“司馬光到了京兆府後，不修戰備，不厘軍務，隻顧著寫文章。韓子華在延州劍指羅兀，如果得不到京兆府的援助，橫山局必將定腐敗。如果司馬光不能改弦更張，就必須把他調走才行。”

當年慶曆新政的失利，有很首要的一個身分就是主持新政的範仲淹，因三川口之敗，而分開京師去陝西代替範雍任陝西宣撫使。當時王安石如果去了陝西，新法也很有能夠就此短命，韓絳對王安石的恩典甚多。在情在理，王安石都不便在陝西軍務上乾與太多，反而要為他鳴鑼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