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閒來居鄉裡(四)[第1頁/共4頁]
成軒搖著頭,他曉得劉廣漢是在嘴硬,蕃人最是難打交道的,一句話說不好就翻臉了。廣銳軍要承韓岡的情麵,莫非蕃人就不要?!這幾年吐蕃朱紫生了病不都是往療養院裡送,那是拯救的恩德。如果哪家商行獲咎了韓岡,他的一句話,就能讓那一家的商隊在蕃區寸步難行。
馮從義讓人將豹子抬上車,返來對獵奇的世人道:“那位是阿裡骨,湟州董氈的兒子,現在正在蕃學中。”
鋪,是軍中驛傳歇腳的處所。因為不是端莊的驛站,不能換馬,以是隻要步遞的鋪兵纔會在此逗留。
說了一陣,馮從義回身讓伴當從車上捧了兩匹上品的綢緞來,而那名騎手則將那頭豹子作了回禮,學著漢人的禮節拱了拱手,然後重新上路,一陣風的跑遠。
固然東都城中把持貿易暢通的行首們被市易務強力打壓,靠著行政手腕篡奪了暢通渠道的節製權,但行會的權勢仍然泛博。來自於隴西的棉布,隻能在東都城的布匹鋪中少量發賣,想要擴大發賣範圍,不但難以獲得布行行首們的支撐,還會因為占有舊有的上品綢緞的市場空間,而遭到布行的壓抑,這一點實在已經獲得證明。
說話的人二十多歲,身高肩寬,有幾分威武之氣。馮從義一見,便趕緊上前,用著吐蕃話跟他扳談起來――當初韓岡將與蕃部的談判事情丟給馮從義以後,他隻用了兩個月就學的字正腔圓,一點都不帶磕巴。
馮從義這時安設好內裡,走出去了。瞥了一眼坐在一角低聲扳談的成軒和劉廣漢,再看看其他幾家商行的主事者。這一次棉紡上的構和,幾家都各自有著心機。隻是最關頭的蒔植和采摘,大部分都節製在自家手裡,乃至是紡紗也是一樣,實在不可乃至能夠直接換個合作工具。要不是自家的三表哥想要早一步將棉布推行出去,就底子冇有這些商行的機遇。
周南生的女兒長得玉雪敬愛,眼睛烏溜溜的看著馮從義取出來的小玉佛像。而素心生的韓家宗子倒是老誠懇實的,不哭不鬨,在一邊睡覺。
一番梳洗以後,讓管家好好接待客人,馮從義先一步去韓家拜見姨父阿姨,當然更首要的是要見韓岡。
歇了兩個時候,一群人東拉西扯的聊著天。看著曰影西移,陽光也不再那般熾烈,籌辦上路持續路程。卻聽著東麵的一片蹄聲過來,幾家商行的保護們立即嚴峻起來,紛繁拿起了樸刀和杆棒。
坐在蔭涼處,看著馮從義在內裡繁忙。劉記的少店主劉廣漢用力的搖著摺扇,額頭上的汗水涔涔往下淌著,低聲抱怨著:“前次那一名納妾,我們眼巴巴的上門送禮,都冇帶見一麵。現在一句話,又要屁顛顛的跑疇昔。照我說,還不如另起山頭!”
這些行會不但僅是掌控著東京街麵上的店鋪,很多時候都節製著整條財產鏈。從出產,到運輸,再到發賣,都是融為一體。比如布行,從蠶繭收買,繅絲、紡織、印染,等各個作坊,都是緊密聯絡在一起,相互之間的乾係是盤根錯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