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０章 中原神京覆九州（中）[第1頁/共4頁]

“傳聞？”劉仲武奇特的問了一句。

護城河對岸青玄色的牆體如波浪般的盤曲，一眼望不到頭。全長五十裡長的東都城牆，庇護起當世排名第一的巨城。高達五丈的牆體，也遠遠超越韓岡從秦州一起過來所看到的其他城池。

‘隻是啊，’韓岡的笑容有些發冷，‘東都城牆修得再好也是無用，城中的人守不住誰都冇轍。’守城者的意誌力比城防更首要。張巡守睢陽便是明證，而幾十年後，這座城池表裡就要上演一幕幕活劇，則是更好的背麵課本。

李小六張著嘴，吃驚於京師的宏偉。而劉仲武揚起的眉眼，心中的讚歎也是粉飾不住。路明帶著點小對勁的去看韓岡，但韓三官人比劉仲武還要沉穩，半點訝色也無。

“冇看到朱袍子身上的金腰帶嗎？少說一個郡公。”

開封府就在麵前，冠絕天下的亂世繁華，彪炳千古的名臣賢相，留名青史的風騷才子，此時，都在那一座煌煌巨城當中。

就在城壕內側，城牆根下，有一圈五尺高的矮牆——這等攔在城牆前的圍牆被稱為羊馬牆。羊馬牆與城牆之間的狹小空間中，擁堵著一群群的羊、馬另有豬等牲口，這是羊馬牆得名的由來。這些牲口的仆人都是遠遠的從都城四週一兩百裡的州縣把牲口趕來，就在城下發賣交割。

隻供天子利用的池中龍舟，就停在岸邊上一處像是船務的空場上。聽路明說名為大奧。透過池邊林木的遮擋，能夠看到有很多人在船長進收支出，估計是為了一個月後的天子駕臨，而停止需求的整修。

劉仲武略顯難堪，而路明貌似並不掛懷。韓岡則遠瞭望著金明池，彷彿剛纔那聲咳嗽不是他收回來的。

淩晨，韓岡一行四人結了帳，出發分開了八角鎮。韓岡並不曉得他在西太一宮壁上寫下的詩句，已經掀起了一陣波瀾，即便他曉得，也不會放在心上。

韓岡站在護城河邊，四周顧望。寬廣的城濠有三十步之寬，因為是夏季的乾係，河上的冰麵比河岸都要低上很多，河邊是一排柳樹，光禿禿的。但隻看著樹乾上猶存的千條萬枝，能夠想見，春來萬物生髮，翠柳如錦的風情。

遠遠的，他們看到了瓊林苑，被一圈圍牆圈著，看不見內裡的風景，隻要牆內的樹木探了出來。

長安、洛陽名譽雖大，但範圍上遠遠比不上東京開封。韓岡還是從秦州出來的，秦州城雖比邠州要強，但總不能跟都城相提並論。韓三年紀悄悄，莫非養氣工夫都到了七情無礙的境地了？

韓岡看了城樓幾眼，便收回目光，自嘲的歎著。畢竟不是學修建的出身，如果是梁思成那樣的修建家，看到北宋都城的城門不是畫在腐敗上河圖上，而是逼真的呈現在麵前，大抵味鎮靜的死於心肌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