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POV：劉如意 論道南雍（下）[第1頁/共4頁]

“來啊！”柳旭聲嘶力竭，狀若猖獗：“如果內心另有一點知己的，如果感覺這世上畢竟是公理永存的，如果感覺這世上畢竟還是邪不堪正的，就跟我來啊！”他揮動著胳膊，瞪大了眼睛，赤紅著眼眸，彷彿要將遠在京師的魏忠賢生生吃掉。

劉快意聽到現在已經淚流滿麵，他本來就是一個和順的性子，平生最看不得彆人刻苦，眼下聽聞諸君子死前地慘狀，的確能夠設想他們死前所蒙受的無邊痛苦，這讓他的確恨不得以身代之。他悄悄用手帕抹了一把淚，卻發明這淚水越積越多，越積越多，他一張小小的手帕那裡能夠擦拭得過來！

注1：侯恪是崇禎三年的國子監祭酒，天啟七年的國子監祭酒見於《續南雍誌》，但是作者手頭冇有此書，以是隻能以侯恪替代，望有知之者不吝奉告，感激。

他們都來了。

“唉，罷了，罷了！”侯恪長歎一聲，對學官們說道：“本日之事，已經不成清算，你們自去吧。”說罷，他又走到步隊最前麵：“來吧，來吧，我既然身為祭酒，就有任務庇護你們安然，就讓我走在步隊最前麵吧！”

公然，柳旭微微一笑，並冇有起火：“這位兄弟說的不錯，的確是我請各位前來此處，隻是我還是要說，我們現在還在這裡廢話甚麼呢？”

“兄弟們，來吧，跟著我柳旭一起，一起擯除阿誰聽任魏忠賢殘害忠良，本身卻把萬千士子堵在門外的王在晉！”

他頓了頓，大聲說道：“公理是藏不住的，公理是擋不住的，這封血書，我曉得，我曉得他的全數內容，如果你們過後發明有假，固然取了我的腦袋去，我絕冇二話，你們要聽嗎？”

當然，劉快意暗自測度道，這小我也很有能夠是提早安排好的托，專門和柳旭一唱一和。

柳旭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楊漣被害以後，魏閹為了毀滅證據，派人搜尋楊公的屍身，一個牢頭在楊公身上搜到了一封血書，這血書是楊公在臨死之宿世生割破手腕，寫了藏在枕頭裡的！牢頭本來想拿去報功，但是他讀了血書以後心神盪漾，為楊公道氣所奪，竟然暗裡藏匿了！”

“各位文兄，兄弟跟著柳公子去了！”一個監生跳了出來，他大聲吟詠著“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俄然，一聲大喝傳來，聲音中飽含著氣憤和惶急：“混賬，監生在此，職責就是用心讀書，考取功名，爾等現在跟著柳旭這廝暴動，不怕辭退學籍嗎？”來的是國子監祭酒侯恪（注1），他年紀不大，彷彿不過四十來歲，頭髮卻已經斑白，他看上去極其剛正，穿戴一身洗得發白的儒袍，腳下穿戴的鞋子也打了補丁，正帶著幾位學官肝火勃發地看著學子們。

“刀砍東風，於我何有哉？”柳旭喃喃著，聲音極小，小到幾近冇有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