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急管繁弦[第1頁/共5頁]

陳氏美目中透出一種從未有過的神光，她語氣微微顫抖，悄悄問道：“叨教相公看到了那裡？”

江南人才鼎盛竟至如此乎？戔戔一縉紳婦人竟有此驚世絕藝？

“不，我的期間不是你所說的期間。”柳旭又一次否定了夫人的話，他頓了頓，開口說道：“你的眼睛能看到多大得處所？”

陳氏一雙眸子圓瞪，她從冇想過竟從丈夫嘴裡聽到這麼一番話來。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常日也多留意時勢，天然曉得北邊兵事廢弛，隻是冇有實際指導不明白堂堂大明為何連戰連敗，輸給一群鐵器都冇有的蠻夷，現在聽了丈夫這些話，竟模糊感受有扇大門向本身敞開。

舉杯邀月飲，長嘯不斷杯（作“掰”音）。

柳旭揮手讓丫環在門口守著，一邊感慨著，一邊漸漸說話：“我且問娘子，現在是甚麼年代？”

柳旭悄悄應了一聲，他的重視力被一陣短促的琵琶聲攫住。

“娘子這首詩雖文氣不敷卻勃勃有剛毅之氣，頗得漢唐之遺風，甚好，甚好。”柳旭一時冇想到該如何對於這位女墨客，隻好把車軲轤話拿出來講一講。

說到最後一句，柳旭語氣已經極其峻厲，他的話已經近乎大逆不道，如果陳氏表示出半點要告密他的意義，他絕對會搶先動手解除隱患。

柳旭暗道公然是女中豪傑，連《禮誌》這類冇幾小我看的書都能張口就來。不過這涓滴不能擺盪他忽悠本身老婆的決計。

“少爺請進，少奶奶在房中等您。”丫環垂眉低眼，吳儂軟語讓人淪亡。

“哈哈哈！”柳旭長笑三聲：“娘子一向以易安、道韞之才自誇，冇想到明天竟然說出如許話來！”

趙明誠和王凝之兩位哥們都冇啥本領，在汗青上還不如他們老婆馳名，後兩句化用陸遊詩句模糊抒發鬱鬱之誌，文雖不工，誌氣卻高，這那裡是一介女子應當有的詩句？

“期間？”陳夫人語氣有些迷惑：“《宋書・禮誌一》倒是有記錄‘況三國鼎立，曆晉至宋，期間移改，各隨事立。’隻是不曉得相公這‘期間’一詞作何解？”

這聲音從閣房傳來，又彷彿自九天之上橫衝而下，帶著迅雷轟隆普通的威勢橫掃大地。細細咀嚼，此中有金鼓交鳴聲，有劍拔弩張聲，有戰吼吼怒聲，有人喊馬嘶聲，有病篤掙紮聲，最為奇特的是這類種聲音交叉在一起渾然天成，聽者卻能從中辯白出每種聲音，絕對不會混合。

柳旭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漸漸走到陳氏跟前，居高臨下，眼睛直視著女人的美目：“我且問你，此乃大爭之世，寰宇萬都城在發兵攻伐，要開出一個大大基業，各種新奇器物從南洋傳來，爭奇鬥豔，目不暇給，目睹就是一個萬年未有大變局，你卻要我埋頭考場，皓首窮經，做那書堆內裡的蛀蟲，天子部下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