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如你我[第2頁/共4頁]

慕顏夕似有感喟壓抑，微微側過甚。

遠處的清荷動了一下，遲緩的爬起來，青衣道袍殘破不堪，沾的灰塵血水，慘白的臉上連綿黑霧般的鬼氣，浮動狂躁。

如有若無的血腥味，跟著冰冷的陰風，飄散在河岸。

張了張嘴，似是說了甚麼，但冇有聲音傳來。

鴉神唇邊稍彎，垂垂的笑了。

清荷低下頭，所及之處，是慕顏夕滴落的血，沿著屋脊，落入陰沉冷寂的忘川，“師姐，求求你，殺了我吧。”

六合萬物，無不成驅。

鬼影尖嘯著寸寸逼近。

幾處輕飄的幽綠幽靈，聚散在她四周。

九瑤族人哈腰低頭，目光落在白骨上的玄色絨羽。

一滴一滴。

清荷幼小的身材裡飄出一個靈魂，在蕭墨染身邊繞幾圈，化出她的模樣，十四五歲年紀，清純嬌美，微微的笑著，眼眸敞亮如初。

清荷烏黑的眼裡水霧昏黃，淚如水痕，連綿在她純潔的臉上，字句清楚的說：“殺了我。求你。”

那般凶惡而不顧統統的殺意，生生愣住，不得寸進。

慕顏夕看著她的唇，有些衰弱的將那些她不能說出聲的話念著。

蕭墨染似有感到，身材猛地晃了晃，再也不動。

溟恪化身的黑霧如被監禁，眼睜睜看著鴉神細白的手伸出去，將它捏出去。

極美絕色。

蕭墨染稠密睫羽普通的浮著很多水霧，清冷敞亮，麵前是苦苦支撐壓抑鬼氣的清荷，幼小的身材跪伏在她身前，冇法出聲。

勢不成擋。

蕭墨染又晃了下，金光四溢，還是一動不動。

鬼王殿的屋脊上。

蕭墨染俯身，漸漸的低下去，將早已冰冷的清荷，抱在懷裡。

忘川血腥冰冷的河水潮落般緩緩退後。

――清荷臨走之前，最想要的，就是師姐莫要自責，這統統，都不是師姐的錯，命數使然，誰都順從不了。

蕭墨染似俄然間就軟的短長，幾近支撐不住本身和慕顏夕，卻又狠力的站直身材，縛魂鏡轟然落地，金光驟滅。

極遠的最後，九瑤的族人拖著一個半死不活的老者，漸漸的劃過粗糙焦石。

這是成全。

很久，悄悄的晃了晃。

――狐狸精，師姐不會被騙，獨一會有的時候，就是她傾慕信賴的那刻，師姐很苦，一向一向，請你不要騙她，不管，在甚麼時候。

漂泊的幽靈和屍身一模一樣，在蕭墨染低頭的時候，謹慎的藏下憂愁哀痛，對著慕顏夕。

瞬息之間，她已在麵前。

慕顏夕望著蕭墨染好久，眼底暖和如潮，緩緩地，點頭。

忘川河底森森白骨的路上，站著銀紋黑袍的九瑤族人，廣大的衣袍遮居處有，看不清臉孔，儘是惡鬼的忘川河水，在他們身後避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