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頁/共4頁]
說到人事兩個字,蘭花的臉不由微微一紅,張諄不是笨人,何況在這家裡,也曾聽到過一些,聽蘭花這麼說就道:“蘭花姐,你放心,你這麼辛苦,我毫不會去亂鑽狗洞,讓你悲傷。”
過的好好的?秀兒抹掉眼裡的淚:“我能過的好好的嗎?我這平生,都能看得出來,等年紀再大些,會被賣掉,主家好還好,主家不好的話,那是甚麼日子?張諄,說話老是等閒的,可要做,那很難。我連逃,都逃不出去。”
老王忙迎上去:“相公娘,我不過是為你委曲。”為我委曲?屈三娘子嘲笑一聲:“誰叫我們姓了這個屈呢?罷了,讓她對勁幾天吧,反正她那孩子,另有幾個月就要落地了。”
“五毒?五種毒蟲嗎?”秀兒已經獵奇問出來,張諄笑了:“不是五毒,是五蠹,這個字是如許寫的。”藉著微小的燈光,張諄在地上用枝條寫著。哦,本來是這個字,秀兒點頭,看起來很蠢,但和蠢字又不一樣。
蘭花內心很安撫,何況這麼兩年下來,張諄和綠丫秀兒她們幾個,也是很有規矩,難的,是屈三娘子。蘭花的聲音放低些:“我當然曉得你是個甚麼樣的人,諄哥兒,今兒相公娘和我說,要你過些日子擔水送到她房裡。你可要記著,隻把水放下就走,彆的不管是吃的喝的,甚麼都彆沾。”
說著屈三娘子用手扇風:“這天如何更加熱了,讓人給擔水出去,到現在都冇來。”老王鼻子裡哧出一聲:“蘭花她啊,怯懦,定是怕爺呢。”
氛圍越來越沉悶,綠丫不曉得說甚麼,她昂首往四周看去,俄然笑了出來:“秀兒,你忘了嗎?我們還要儘力,過好日子。有主家又怕甚麼?偷偷攢銀子給本身贖身,不管甚麼時候,都不要健忘,本身才該疼著自個,而不是去疼彆人。”
老王平白地多了一個要奉侍的人,再冇不足暇去和人閒磕牙,內心的怨氣那是如何都藏不住的。這日過來廚房拿午餐,就在那蹬著門檻和人生機:“冇見過如許嬌滴滴的,廚房送去的熱水還說不好,要我現打了井水給她燒,另有這飯菜,你們廚房這兩日也曉得的,吃雞嫌膩,吃魚嫌腥,要把那火腿連著茭瓜一起吃,還說如許才氣入口。我呸,不過是個小孀婦,就當本身是甚麼大師子出身?抉剔個不可。”
張諄的臉通一下紅了,對著蘭花點頭,蘭花輕歎一聲:“我曉得,我見地淺,也隻能教你到這裡。等今後,出去了,不管是去做伴計也好,還是尋個之前的熟人跟他做買賣也好,他們教的,會更多些。”張諄點頭後又點頭:“蘭花姐,你也彆說你見地淺了,若不是你,我隻怕過的更不堪。”
老王提著食盒走到半路,四下望一望忙把食盒放下,翻開蓋拿了一塊點心和著菜裡的肉大嚼起來,嚼的時候還不忘四周瞧瞧,嚥下去才點頭,這菜不是張嬸子炒的,更像是綠丫的技術,說的也是,張嬸子如何會故意給吳娘子炒菜。